“好了,今天大喜日子,即便杜牧不來,我們也邀請到了十多位當世頂尖強者,自保能力又多了幾分。”
“彆聊了,快去迎接那些新來的高手吧,教主也快到了,到時候將他們也拉入夥,接下來的一整年,就是我們的高速發展籌備階段。”
看他們不再透露關鍵信息,杜牧緊蹙眉頭。
這次可真是一次性獲得了不少信息。
修羅之血?這就是那個倭人所壓製的力量吧。
杜牧總覺得透過這些情報,有個若有若無的總體認知,即將浮現在自己的腦海當中。
地獄的幽,修羅的血……再加上昨天縣令所言的兩種怪異之物。
地獄,修羅,餓鬼嗎?那個全身胳膊的,莫非是畜生?
什麼六道。
難怪自己之前六年闖蕩江湖,什麼怪異都沒發現。
原來這就是個正正常常的‘人間’,本就沒有什麼魑魅魍魎。
所有的怪異,都在人間之外。
但這也隻是猜測,他們到底是如何影響凡間的,杜牧暫時還不清楚,目前隻知道有一些幽隱藏在某些勢力當中,充當什麼香主。
就在杜牧思索間,這些羅教高層已經到了前院,正和來客相互客套。
杜牧也乾脆不再隱藏行蹤,撤掉隱身板,直接落入前院內。
在場的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有的甚至家大業大,過去根本看不起羅教這樣的小教派。
可他們今日卻滿臉笑容的來捧場,很顯然知曉了一些內幕情況。
這樣的江湖高手齊聚一堂,各個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頂級人物,自然在杜牧露出身形的瞬間,便注意到了對方的存在。
前院內,頓時無數高手麵色一變,齊齊看向高空。
那些服侍的仆役,高手帶來的隨從、小輩等,卻有些茫然。
但他們看到抬起頭的,都是現場的大人物,也不由跟著紛紛向上方看去。
一時間,江湖高手麵色凝重,普通武林人士瞠目結舌。
他們看到一個踩著亮銀色飛劍,謫仙也似的人物,背對皎月,踏空而來。
當對方一腳邁出,從飛劍上下來時,人也是從半空緩緩落地,不急不徐。
那亮銀色的飛劍在這人身旁豎起,等主人徹底落地,方才緩緩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般亮相,著實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說好的武林高手齊聚一堂呢?
你踩著飛劍,乘月華而來是什麼情況?
杜牧掃視在場眾人,看到不少過去也隻能遠遠眺望的身影,神色如常。
他畢竟是個穿越者,就算這些人中,有些是大派掌門或者一方至尊,心中也沒有實力強於對方後,升起什麼自豪感。
因為過去弱於他們的時候,他心中也沒有自卑過。
從無比較之心,自然不會因弱而卑,因強而喜。
場麵由原本的熱鬨變為寂靜,杜牧看著那些羅教高層,直接開口詢問道:“請問各位,修羅之血到底是什麼?你們既然知曉修羅將襲,又為何向百姓故意隱瞞,蒙騙錢糧?”
幾個原本滿臉驚訝的羅教高層,頓時麵色一變,不知杜牧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就在他們想著如何回答時,人群中有一人驚異開口:“杜牧?”
此人向前一步,整個人看起來頗有股書卷氣,頭戴儒帽,舉止方雅。
有認識他的人,和身邊人小聲解釋道:“是華山派的大弟子沈中興,江湖傳言,已有其家父華山掌門的九成功力。”
另一人隻是沒見過沈中興的樣子,聞言卻和腦海中聽過的信息對上了號,訝道:“他便是沈中興?聽說是江湖年輕一代斷崖式的高手,除魔衛道已有六七載,栽在他劍下的惡人不計其數。”
“是啊,前些年為禍一時的四大惡人,有三個都死在了他手裡,最後一個四大惡人之首,至今隱姓埋名不敢冒頭。”
沈中興沒有理會議論自己的聲音,隻是有些高興又有些疑惑道:“杜兄,一彆經年,你這是……練就了什麼絕世神功?上次我們見麵,伱還因與丐幫弟子搏殺,弄得渾身是傷呢。”
眾人聞言,這才紛紛從杜牧剛剛出場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看來這人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有凡俗之人認識對方,還能說出其過去的窘迫,立刻就將其剛剛出場時營造的謫仙氣勢卸去了大半。
甚至不少人開始議論,剛剛那變戲法,究竟是用何種手段完成的。
杜牧看去,倒也確實認識這位沈中興,算半個熟人。
當初對方的氣質可不像現在這麼儒雅,同樣在被四大惡人追殺,一副狼狽模樣。
杜牧那時候剛剛製作出了味精,開始小範圍的售賣,比對方有錢一些,被蹭了兩頓飯。
後來四大惡人沿著沈中興的蹤跡追上來,杜牧和其聯手偷襲之下,殺了一個,被暴怒的其他三大惡人追殺,便分頭逃竄,各奔東西了。
好在杜牧動手的時候沒有暴露過自己的麵容,惡人全都盯著沈中興,他也就沒有多幾個仇家。
回到九龍灣後,聽聞沈中興又殺了兩個惡人,杜牧也為其高興,同時也明白這人一直沒有向追殺他的惡人透露過關於自己的信息。
如今再次見麵,杜牧向對方點頭示意,微笑道:“沈兄,確實許久不見,不過我今日有些問題想要請教羅教中人,暫時不能和你敘舊了。”
“蒙騙百姓錢糧之事?我雖聽今日羅教確實征收了大額錢糧,可不是已經保證過,隻是為了防備水匪劫掠而暫管,還會在冬日加息返還的嗎?”
沈中興說著,走到了杜牧的身旁,微微一怔。
他感覺自己像是走在了什麼泥潭一樣,隨著靠近杜牧,腳下越發泥濘。
可這地麵明明是鋪的上好的地磚,嚴絲合縫,堅實厚重,怎麼可能會有粘腳的感覺?
杜牧對沈中興的發言不知可否,聽到冬日返還的字眼,不禁微微眯起雙眼。
這確實透露出某些信息。
看來,修羅之亂一定會在冬日之前爆發咯?
有些其他門派的高手不滿出聲道:“杜牧,你與沈小友既然是舊識,也算得上我們這些老家夥的晚輩。”
“剛剛的裝神弄鬼、嘩眾取寵便不與你計較,既然你和丐幫曾有仇怨,如今羅教肅清丐幫,還了東海省一個朗朗乾坤,你當有感恩之心才對。”
“縱然沒有,如今羅教設宴款待江湖中人,你也當本本分分來參加宴席,而不是有點疑惑,就來唐突詰問。”
沈中興甩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看向說話之人,低聲和杜牧解釋道:“這是衡山派六長老曹朝全,實力雖然稍遜衡山其餘長老,輩分卻高。你姑且一聽,不要放在心上,也莫要頂牛,否則與你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利,我們畢竟是小輩。”
杜牧雖點點頭,卻隻是應付沈中興,心中本就沒將這老頭當一回事。
隻是曹朝全此言一出,大部分覺得杜牧剛剛是裝神弄鬼的江湖中人,立刻紛紛附和,明顯不滿剛剛自己竟被這小輩出的風頭所懾。
前院中,反倒是那些得了羅教教主親自撰寫的請帖,赫赫有名的真正江湖名宿,一個個麵麵相覷,沒有出聲。
他們是真沒看出來,剛剛杜牧到底是變戲法,還是踩著飛劍而來……
若是以往,他們也會覺得變戲法的概率大。
可通過羅教寄來的請帖,用了那絕非凡俗功法可比的祭奠儀式,他們已經知曉,這個世界並非隻有江湖這一潭小水窪而已。
興許這位杜牧,背後就同樣祭奠了類似羅祖的神物呢?
杜牧並不理會周圍人的言語,隻是看著那些羅教高層,麵色微沉,輕聲問道:“為何不言不語,隻是解惑而已,有那麼困難嗎?”
此言一出,羅教幾個高層頓時額頭冷汗涔涔。
彆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杜牧硬生生靠自己解決了一個香主。
就是丐幫沒了香主,他們才敢一舉攻下丐幫,掌握了整個漕運上下遊的絕對控製權。
在修羅之血全麵爆發前,可能僅剩那麼一兩年功夫,能讓他們積攢錢糧。如今羅教勢如破竹,風頭一時無兩,這人亦是功不可沒。
可教主還沒來,這等隱秘大事是否要廣而告之,他們這群人根本做不了主。
見羅教的高層如此為難,那些不知深淺的江湖中人,也漸漸品出味兒來。
同時看著那些真正作為場中焦點的大人物,也一個兩個都沒有出聲的意思,總算有察言觀色的開始主動噤聲,
就仿佛班主任忽然出現在教室門後麵一樣,場麵再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杜牧無奈的歎息一聲,伸手一抓,一名羅教高層頓時麵色大變。
他猛然運起千斤墜,可幾十年修煉的內功,在這人麵前仿佛一拍就散的熏香一樣,毫無半點作用。
整個人宛如小兒家禽,瞬息間被杜牧攝入掌中,捏住脖頸,再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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