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哪怕就贏一次(二合一)(1 / 2)

由於杜牧早已向鄧布利多展示過武館的存在,因此對方並沒有對杜牧提出質疑。

鄧布利多自從年輕時的失誤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非常謹慎,從不對自己不了解的領域妄加揣測,對任何方麵的專家都禮遇有加,不認為對方比自己差什麼。

而這種涉及到一整個人類世界的危機,鄧布利多雖然難以想象,卻至少明白,杜牧這個武館的擁有者,見識過無數的世界,閱曆豐富,肯定不是輕易的妄下結論。

所以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比起幾十億人的生死,區區黑魔王,再重現世間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鄧布利多伸出手,對杜牧道:“事不宜遲,我直接帶你過去吧。”

杜牧點點頭,也能理解鄧布利多的迫切,這樣的好人是絕不允許那種災難真實發生的。

兩人瞬間消失在了校長辦公室當中。

————

在北海寒冷的水域裡的一個小島上,魔法法律執行司建立了一所監獄,書麵上被稱作阿茲卡班城堡,但人們一般簡稱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沒有傳統意義上的獄卒,隻有不斷環繞在寒冷水域之上的攝魂怪作為罪犯的囚籠。

而這些攝魂怪,也很難說是否有作為獄卒的自覺,似乎更多的隻是在圈養它們的食物而已。

不過,至少和攝魂怪簽訂了契約的魔法部成員,在將囚犯帶來島上的過程中,不會遭遇攝魂怪的襲擊。

但是鄧布利多用胡子想都知道,以魔法部的官僚作風,哪怕他帶領全校師生寫十年申請,也是絕不可能為了區區‘拯救另一個世界的幾十億人’這種事情,就能把湯姆從阿茲卡班提出來。

所以鄧布利多的行事也很果斷……既然規則不允許,不讓彆人發現自己違反了規則就好。

鄧布利多可不是那麼死板的人,原著他對主角三人組一直以來的違規行為,也向來是睜著兩隻眼睛當沒看到,還要去蒙住彆人的眼睛不讓彆人看到。

“阿茲卡班被施加過反幻影移行咒,我沒辦法直接將你帶進監牢內,我們必須乘船過去。”

鄧布利多在森寒水域的外圍,看著被黑幕所完全遮蔽的島嶼,向杜牧道。

雖然霍格沃茲也有反幻影移行咒,但他是校長,自然有點特權。

阿茲卡班就不行了,魔法部部長都不能在這裡施展幻影移行。

杜牧遙望著阿茲卡班道:“您將我帶到這裡已經足夠了,我能直接飛過去。”

鄧布利多想起杜牧的飛劍,搖搖頭道:“可是這裡還有反飛行咒,你先試一下能不能飛。”

杜牧立刻將飛劍凝聚出來,卻發現其中所蘊含的飛行術構造難以通行法力,至少有一半被淤堵,無法施展。

這樣的話……雖然也能依靠法力將自己托舉著漂浮,速度卻無法達到最快,想要隱蔽身形是做不到了,隻能用守護神咒來和攝魂怪硬剛。

一旦如此,此事大概會人儘皆知了。

鄧布利多也提醒道:“攝魂怪是可以跟魔法部告狀的,如果他們發現了伏地魔消失,肯定會鬨得沸沸揚揚,如果可以,希望伱能偽裝一下,不要鬨出太大動靜。”

杜牧思考了片刻,隨後問道:“我的阿尼馬格斯正好是水生動物,不然我直接遊過去吧?”

“你還練成了阿尼馬格斯?”

鄧布利多頓時吃了一驚,他還記得最初和杜牧交流魔法的時候,他明顯還是個門外漢呢,這才多久的功夫,連極端困難的阿尼馬格斯都給學成了?

杜牧輕描淡寫的點點頭,實際上阿尼馬格斯在杜牧看來並不十分困難,畢竟這種魔法都不需要去了解其中的原理,隻要完美的達成了儀式要求就可以。

原著中還是學生的詹姆斯四人組都能學會,杜牧沒道理卡殼。

更何況他還有好幾個世界可以跑,尋找合適環境的概率比一般巫師大不少。剩下的對意誌啊,保持自我啊之類的精神要求,就更是不在話下了。

鄧布利多想了想,緩緩點頭,叮囑道:“那你小心些,這片水域非常的寒冷,如果你的阿尼馬格斯感覺撐不住,該怎樣就怎樣吧,巫師界最多鬨騰幾個月而已,遠遠比不上一整個世界人類的生命。”

杜牧露出笑容,果然鄧布利多不是那種死板的性格。

於是杜牧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下,緩緩走向水域當中,任由寒冷的水麵漫過腳踝,胸口,直至整個人沉入水中。

鄧布利多站在岸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湖水,想知道杜牧的阿尼馬格斯究竟是什麼水生動物。

海蛇?不太可能。海龜?絕對不是。劍魚?有可能,杜牧每次施展法力都喜歡凝聚出一柄長劍,很符合他的氣質。

隨後,鄧布利多就緩緩瞪大了雙眼。

瞳孔地震。

一個……深色的島嶼,用近乎和黯淡水域顏色一致的保護色,緩緩漂浮在水麵之上。

看著那仿若島嶼般大小的背脊,鄧布利多呆愣許久,才低聲道:“鯨魚?!你用鯨魚來潛行?!”

在初步的震驚過後,鄧布利多才忽然發現,雖然海水當中出現了一頭驚人體型的藍鯨……但是水平麵竟然幾乎沒有增長。

‘我攜帶著很多用過空間伸展咒的儲物袋,將相當於我體型的海水吸入其中了,而且法力還在不斷疏導水流,讓水流一直保持平穩的狀態,不會有任何波濤。’

杜牧的鯨魚氣孔緩緩震動,聚音成線,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向鄧布利多解釋道。

鄧布利多這才了然,看來自己是瞎擔心了,杜牧的行事向來謹慎,自然不會沒有準備的就貿然行動。

至於那些儲物袋的位置……還是和以前一樣,被杜牧存放在了鯨須當中。

鄧布利多道:“既然你能露出背脊,不如我乘著你一起過去?”

杜牧拒絕道:‘我其實隻需要通知湯姆一聲,就能讓他返回武館,我也一樣。但您想要離開,在反移形換影的區域,還要費一番手腳,還是算了。’

鄧布利多一想也是,隻得歎息一聲道:“那就……祝你們一切順利。”

說完,他卻還站在水域外圍,注視著緩緩潛入水中的杜牧。

不得不說,鯨魚這樣的阿尼馬格斯,確實出乎了鄧布利多的預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體型如此宏偉的變形動物。

通常而言,巫師變成阿尼馬格斯後,就隻是在利用變形動物的身體優勢,或潛行、或移動、或在丟失了魔杖後作為一個戰鬥形態。

但說到底,巫師的主要戰鬥力,還是依賴魔杖進行施法,阿尼馬格斯不過是個輔助手段。

可是鄧布利多知道,杜牧體內擁有的不是魔力,而是法力啊……那是一種不需要魔杖,就能隨意操控和塑形的能量。

再想想剛剛杜牧居然可以利用鯨魚的氣孔來和自己說話,與人類的身軀相比,似乎沒有任何不如的地方。

鄧布利多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或許杜牧的這個形態,戰鬥力會超出所有阿尼馬格斯巫師的想象。

他看著平靜的湖麵,寒風吹過,在湖麵上吹出一絲褶皺。

除此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杜牧對於水流的操控能力,已經讓鄧布利多都有些麻木了。

他就這麼在海邊站了半個小時,確認所有的攝魂怪依然在沿著自己的行動軌跡移動,沒有發生任何特殊情況發生的樣子,鄧布利多不太明白,杜牧究竟有沒有帶走湯姆。

直到鄧布利多忽然發現……海水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緩緩上漲,又猛然間下降。

頓時,原本平靜的海麵,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天空中攝魂怪們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水麵上,四處搜查起來。

鄧布利多卻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很明顯,剛剛的湖麵上漲,是杜牧在傾瀉他收走的湖水,之後的猛然下沉,是藍鯨杜牧的離開。

真不愧是你啊……居然能以比阿茲卡班城堡還大的體型,順利潛入阿茲卡班當中。

也真是沒誰了……

這個世界真是有夠神奇的,看到老都有新鮮勁兒。

鄧布利多笑著搖搖頭,一轉身,消失在了幻影移形當中。

他回到了校長辦公室,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又不死心的拆開了一包怪味豆。

————

湯姆坐在阿茲卡班的囚室當中,把玩著手裡的半透明匕首,眼神淡漠。

半透明匕首內,有著幾縷鮮血在流動。

這是那些食死徒們的……他們自稱曾經效忠和追隨過自己的本體,於是湯姆提出需要他們的鮮血時,立刻就奉獻了出來。

甚至目光狂熱。

這讓湯姆很失望,他還想這群家夥反抗一下呢。

不過,會吸食人快樂當作食量的攝魂怪,湯姆很快就親眼見識到了,因為那些本來還很開心看到自己的家夥們,第二次見麵就又變回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至於湯姆自己……魔法部當然也沒交代過攝魂怪要對他網開一麵。

即便湯姆試圖用法力來進行反抗,但很可惜,攝魂怪這種生物隻畏懼守護神咒的光芒,對於一般的魔法和物理攻擊都絲毫不懼。

湯姆的法力所凝聚出的飛針,就像是穿過影子一樣,穿過了攝魂怪的身體。

隨後,湯姆就感到周圍光線和溫暖被吸取,整個人漸漸墜入黑暗和寒冷。

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那仿佛是攝魂怪全身上下唯一有形體的嘴部,像是被剝了皮的鋸齒動物。

可是說實話……湯姆有些迷茫。

因為他感覺自己被吸食過後,精神並未發生太多的改變。

攝魂怪也在吸食過他一次之後,似乎對湯姆失去了大半的興趣,往往會隔著很久之後才來再吸食一次。

湯姆還是和上次同樣的感覺。

所幸,阿茲卡班中最不缺的就是思考的時間,湯姆在經曆了漫長的思考和回憶之後,很哭笑不得的發現,原來自己沒有快樂的記憶啊。

其實湯姆的人生軌跡很簡單……孤兒院、霍格沃茲、桃金娘之死、筆記本中沉睡的歲月、武館、複活、被救世主徹底擊敗、在杜牧教授淡漠的注視中,被送入阿茲卡班。

在孤兒院,湯姆很早就知曉自己的與眾不同,他用高高在上的傲慢來偽裝自己,在被其他孩子排斥之前先排斥了他們。

在霍格沃茲,進入了斯萊德林學院的湯姆,本以為自己找到了歸處……卻因為混血的身份,承受著漫長的歧視與竊笑。

在他在精神越發偏激的時候,接觸到了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思想,也知道了自己是蛇佬腔……可是這本該受人尊敬的血統,卻因為他的麻瓜父親,沒有得到任何應有的尊重。

因此湯姆將所有自己遭受到的痛苦,全都怪罪給了父母,是愚蠢的母親找了個麻瓜,才導致他本該優渥的童年,本該受人尊重的學院時光,全都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可是湯姆的父母早已死去。

沒有任何目標可發泄怒火的湯姆,將目標對準了麻瓜,對準了所有混血巫師……因為隻要他們存在一天,就提醒著湯姆,自己和他們是一樣的東西。也提醒著湯姆,因為父母的愚蠢,他究竟失去了怎樣的人生。

怒火吞噬了湯姆,他竟然在整個學院的無數教授眼皮子底下,試圖釋放薩拉查的蛇怪,去殺死那些混血巫師同學。

而桃金娘臨死前的尖叫,才讓湯姆回過神來。

他驚慌失措的將罪責誣陷在了海格身上,卻也從害死了桃金娘的事情上,領悟到了人生諸事莫大於生死。

無論怎樣的人生,無論怎樣高貴的血脈,最終都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

那隻要自己超脫死亡,完成從未有前人完成之事,他就是這個世界最尊貴之人。

湯姆覺得,如果要挑選自己感覺到‘幸福’的時光,可能也就是剛開始研究魂器那段時間吧。

然而隻要想起,自己已經沒有魂器了,所有的魂器都已經被杜牧教授摧毀了,湯姆就唯有苦澀的笑容。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自己的整個人生,都隻是為了襯托名為‘哈利’的救世主。

自己的惡行,最終都化作了打敗自己之人的榮耀。

就連他的複活,也是杜牧教授為了鏟除本體留在哈利體內的殘魂。

從出生到被複活,湯姆確實難以想象到任何可以稱之為幸福的時光……於是,沒有任何精神食糧的自己,就連攝魂怪都對他漠視了起來。

那樣的漠視,也總是令湯姆回憶起,杜牧教授最後的眼神。

平靜。

那平靜的目光,像是阿茲卡班外濕冷的湖麵,將湯姆心中一切的不甘、怒火、哀求,全部熄滅。

這也是湯姆從未想過回到武館的原因。

回去了又能怎麼樣?

等著被杜牧教授重新押送回阿茲卡班嗎?

現在的湯姆,完全尋找不到人生的任何目標與意義,過去追求的一切不僅僅是過眼雲煙,更是全部被哈利這個救世主踩在了腳下,變成了對方的食糧。

就連攝魂怪也無法從他的迷茫和痛苦中榨取到任何值得一嘗的情緒。

以至於湯姆在阿茲卡班,反而獲得了難得的安靜。

即便偶爾會有食死徒跑過來,勸他再次領導食死徒,殺回魔法界,湯姆也隻是回過頭來,平靜道:“然後呢?”

所有被反問的食死徒都愣了。

然後?

“然後統一魔法界,殺死所有混血巫師,保持巫師的純淨啊!”

有食死徒回答湯姆。

湯姆哦了一聲,點點頭表示認可:“那再然後呢?我假設巫師的血統純淨了,以後魔法界沒有任何一個混血巫師了,全都是純血……接下來呢?要做什麼?”

一個食死徒急切道:“然後……然後反攻麻瓜,統治世界!”

湯姆啞然失笑,他這次搖搖頭道:“既然我們要統治麻瓜,那為什麼要在一開始殺死混血巫師?反正不是都在我們的統治之下嗎?有什麼區彆?”

這次,所有食死徒都不說話了。

其實在他們看來,隻要完成第一步,統治了魔法界就好,那他們就能變成人上人,成為巫師界中前所未有的貴族,成為權力的掌控者。

可這種事情,現在的湯姆顯然也不感興趣。

“回去吧。”

湯姆看著窗外的月光,淡淡道:“我就是個混血巫師,又怎麼能成為純血巫師的領袖呢?”

“你根本不是伏地魔!”一個女人歇斯底裡的尖叫起來。

她撲上來,竟然嘗試用自己在牢房中長時間沒有修剪過的指甲,去抓撓湯姆的臉。

湯姆隻是簡單的用法力凝聚出鋼針,就將對方釘在了牆壁上。

全程表情不動,動作不動。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食死徒,讓他們再次升起了逃離阿茲卡班的希望,一個個不顧同伴的哀嚎,又開始勸起了湯姆。

隻可惜,他們的話語變得更加乾癟,湯姆連反問的興趣都沒有了,隻覺得他們呱噪。

好在他隻忍受了一天,第二天,這些食死徒們就重新蔫巴了下去,神色黯淡,顯然昨晚的快樂已經被攝魂怪沒收了。

唯獨被湯姆洞穿了肩膀的那個女人,仍然對湯姆怒目而視。

湯姆笑笑,沒想到在阿茲卡班想要保持自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充滿憤怒和偏激。

這樣的囚牢,隻是將惡人變得更加純粹的惡而已。

不過這不是湯姆該考慮的事情。

自那以後,就很少有人來打擾湯姆了。

而湯姆,也終於能放空大腦,一天又一天的注視著天空看不到星辰的烏雲,反複回憶自己的所有經曆,嘗試能找出一點快樂的殘渣來喂給攝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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