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是葉煥的問題。
“可是朝廷裡發生了什麼?”
李然依想,能讓葉煥這樣魂不守舍的應該也隻有公事了。
葉煥笑著回她:“沒有。”
旋即又勸:“殿下還在病中,就不要先勞心朝事了吧。”
李然依一下垮臉:“駙馬也和朝中的一些人一樣,覺得本宮管得太寬了?”
對於權柄之事,她一向嚴肅。
因為於她而言,她的權柄並非繼承於先帝,而是她從虎口狼穴中爭出來的,是她付出了血與肉爭來的東西,這不僅是她身份的象征,更是時刻提醒她往事慘厲的工具。
如此,又豈容其他人覬覦。
起碼,她不想,彆人就不能來拿。
葉煥怔了怔,他雖想著分化李然依的權力,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卻是絲毫沒有讓她放權的意思。
他解釋道:“臣不過是擔憂殿下的身子,還未康複就又在其它地方耗費心血,擔心會落下病根。”
他歉聲:“是臣失言了。”
李然依聽著他溫和的聲音和看著他誠摯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她緩和下來:“哦,是這樣……”
李然依突然發現,自己如今好容易就被葉煥勸好,她也琢磨不透,到底是因為他清風霽月的品行還是他姣好雋秀的外貌。
亦或者說,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見過了她的太多柔弱麵,而她也習慣了他恰到好處的嗬護和陪伴?
再或者……
更甚的是,她喜歡上他了?
——
李然依因為生病接連在府裡躺了幾日,期間葉煥也常駐在公主府,一來是為了方便照顧李然依,二來則是想有更好的理由繼續插手吏部的事情。
但李然依這段時日也沒閒著,雖是效率不如往常,但朝中的要事還是都經由她的手敲定。
不過,她對葉煥在吏部事務上的處理卻是很滿意。
葉煥本是狀元出身,最先定職前曾在六部有過輪值。
其實吏部本是他處事最為應手的地方,但吏部掌官員任免考課等事務,實權之大,是六部之首,那時朝中正是三黨爭權之際,家家都對吏部看重,葉煥出身寒門,又年輕,自然最後就不會定在吏部,而是去了也算符合他狀元身份的禮部。
現下他雖為禮部侍郎,但他此番相助吏部的亦是官員的季評考核,與他平日禮部裡做的一些事情恰有一些相同之處,所以也就能因此上手快些。
當然,他的目的可不隻是為了隻在這次插手吏部。
他整理好冊子,同往日一樣拿到李然依那兒讓她過目。
下午,暖陽罩人,李然依倚在床榻上,一邊看著折子,一邊享受著透過窗戶、灑入房內陽光的照拂。
“殿下,駙馬來了。”守在門口的婢女進來通報道。
李然依放下折子,不自覺微漾唇角:“請他進來。”
這幾日因葉煥常到李然依這兒,二人之間的關係在下人看來似乎更近了一步,雖還需要通報,但左右更像個流程,相對於與其他人的相處,能看出自家公主對駙馬還是大有不同的,若非卡著這個可有可無的通報,葉煥完全可以算得上來去自如。
葉煥進來後立正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