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白看著那幾條消息,還沒等她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就聽到不知哪裡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你聽到了嗎?”林書白神情嚴肅地坐起身來看向窗外。
林鬆凝還在努力剝蝦,聞言頭也不抬:“聽到什麼?”
林書白道:“有人在叫。”這段時間她五感也比常人強了許多。
“是嗎?”林鬆凝豎起耳朵仔細聽。
飽含痛苦的女性慘叫已經消失,但小區裡並沒有因此沉寂下去。
宛若警告般的鐵器敲擊聲響起。
清脆的三下,一下比一下重,即使兩個人家裡隔音良好也聽得清清楚楚。
林鬆凝嚇得一哆嗦。
已經送到嘴邊的蝦仁因為沒夾穩掉在了地上,馬上被眼疾手快的招財叼走。
顧不上將已經沾了調料的蝦仁搶回來,林鬆凝抬頭看向林書白。
——
午後,氣溫緩緩下降,外邊的陽光依舊強烈,家裡的窗簾早已經全部拉住,用來減少直射的陽光以降低室溫。
有業主終於耐不住,在群裡提議:
【我想去那邊看看,誰願意一起?】
不出意料的,無人相應。
一開始提議的業主後來也沒了消息。
掀開窗簾的一角,林鬆凝用望遠鏡偷偷摸摸地向外張望:“不行啊,我什麼都看不見。”
不止是她倆想到了用拉窗簾降溫,小區裡的窗戶,隻要有窗簾的基本全都拉著,從外邊看過去根本看不出是哪一家出了事。
掛了報警電話,林書白表情更加凝重:“警方說之前有兩個人已經報警了,他們正在調派人手,會儘快。”
但儘快是什麼時候呢?
一直到晚7點過,望遠鏡的圓筒裡才出現姍姍來遲的警察。
警察們麵黃肌瘦,壓在警帽下的頭發油膩成片,一身警服皺皺巴巴,長期缺乏足夠的食物攝入讓他們的動作都多了幾分遲緩。
不出所料,犯罪嫌疑人早已經消失,隻有麵容呆滯的女生被兩個女警官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走上了警車。
這段時間裡,物業群斷斷續續的彈出消息讓兩個人將這件事拚出個大概。
嫌疑人一共五個,全都是拿著一米多長鋼釺子的蒙麵壯漢。趁著大家都在家裡躲太陽路上沒人的時候,幾個人撬了門搶了糧食就跑,這個受害的女生已經是這夥人今天搶的第三戶人家。對方在作案的時候還不忘搶了業主的手機盯著。
警察一來,群裡的消息又重新活躍起來,沒半個小時就換了話題。
但林書白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晚上八點一刻,隔壁的兩位老人敲響了姐妹倆的家門。
——
林家和兩個老人是好幾年的鄰居了,彼此熟悉,說是看著原本的姐妹倆長大的也不為過。
敲開門,沒有寒暄,柳老太太開門見山道:“你們兩個小的打算怎麼辦?”
引著兩個老人在沙發上坐下,林鬆凝端出來兩杯水放到兩個老人麵前,裡麵是滾過又放到微涼的白開水。
雖然之前小區物業的通知是每天下午6-8點來水電,但事實上,這段時間來水電的時間越來越晚,水量也越來越小。
但停水電的時間永遠都很準。
絕不多一秒。
林書白斟酌著開口:“我準備了點武器。”
說完,她走進後邊的臥室,挑了幾個不太紮眼的拿出來。
看著她手裡的長刀和棒球棍,錢老先生端著杯子輕抿了一口,平靜道:“你們兩個用力揮幾下給我看看。”
一頭霧水的林書白和林鬆凝依言照做。
錢老先生依次點評兩個人:
“書白力氣足夠,但動作不標準,這個揮刀姿勢很容易讓刀刃卡在骨頭上。”
“小凝的力氣比同齡人大,但對上練家子很容易被搶走武器。”
悅動的燭光下,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眼神深沉又銳利:“容易送頭。”
一直跟著視頻資料鍛煉的兩人:“……”
好、好直接,感覺自己被傷到了。
沒等錢老先生再說什麼,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嘟嘟嘟三下,或許是見沒什麼動靜,過了幾秒,對方又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