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不是停電了嗎，怎麼突然這麼亮，他們搶供電站了？”
林鬆凝走到陽台上向西北方看去，但5棟剛好擋住，除了躍動的光線，她什麼都看不到。
“供電站那邊有裝甲車守著的，怎麼可能被搶。再說……”
林書白看著那個方向沉聲道：“那邊可沒有完全停電。”
幾個年輕人隨即反應過來——
地下商城新修的入口不就在那個方向嗎！
“出事了。”
錢老先生眉間的川字更深，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杯，問自己的老伴：“家裡的閣樓是不是能看到那個方向？”
柳老太太一愣，回想道：“對，有兩扇窗子是可以的。”
兩個老人當時買了相鄰的兩套房子，閣樓自然也是相鄰的。
這閣樓並沒有和房子一起租給宮玨她們，而是在中間掏了個門出來成了互通的兩間，平常用來堆放些雜物。
雖然後來又多了一些它不該有的功能，但這些不是幾個年輕人現在應該關心的。
眼觀鼻，鼻觀心，跟著兩位老人上了閣樓，沒再往更深處走，樓梯不遠處就是窗簾。
拉開窗簾，推開被不透明窗紙貼起來的兩扇窗戶，就能看到遠處。
雖然還是有一半視野被樓宇擋著，但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兩條街外升騰的烈焰。
長久的乾旱之下，枯死的植物和木質建築都變成了易燃物，火星一舔就著了，飛舞，扭曲，擺動著迅速擴大，滾滾黑煙衝天而起。
望遠鏡下，奔走著救火的人們如同螞蟻般，他們不斷被火勢逼退，但還是拿著滅火器努力地往火場裡衝去。
“天氣乾燥，還缺水，這火不好滅。”呂妍妍麵色難看。
林書白沉聲道：“不好滅也得滅，萬一有個火星子飄過來我們這邊也得著。”
隻這間屋子的改造就吞了五十多萬了，才用了沒幾個月，她決不允許就這樣報廢在火場裡。
“我去那邊看看，你和爺爺奶奶待在家裡，有什麼不對就帶著爺爺奶奶跑知道嗎。”林書白扭頭叮囑林鬆凝。
“可……”
林鬆凝還想說什麼，但碰上林書白堅持的眼神又憋了回去，隻能順從的點點頭。
“我也去。”
“我也去。”
宮玨和呂妍妍異口同聲。
三個年輕人腳程快，沒一會兒就趕到了附近。
到了現場，林書白才發現，這場火比她想象的更加嚴重。
火勢蔓延極快，現場連片的建築已經燒了大半，滾滾熱浪，不時有嗶嗶啵啵的爆炸聲傳來，四處都是著火點。
逃出火場的傷員們被誌願者扶到一旁，空氣中充斥著焦糊味和肉被烤熟的味道，煙塵入肺後咳嗽的聲音，傷者痛苦的哀嚎在耳邊回蕩。
——
升騰的火焰間濃煙滾滾，水泥被燒的滾燙，融化的建築塗料掛著火星落到地上，滋的一聲化成一縷黑煙。
窗子已經給烈焰封閉，用尿液浸濕T恤圍在臉上，被逼到牆角的林建峰狠狠給了同行的大漢一拳：“你他媽的！”
他揪著王茂臟汙的衣領，像瘋了一樣，拳頭一下又一下打在他臉上：
“老子剛到手的物資還沒吃！女人還沒睡！就他媽的要跟你一起去死了！你他媽要放火找死，拉上老子乾什麼！！”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