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年輕俊俏的小郎君,”胡靖珍走上前來,驚呼一聲,“比起照片上的人兒,還要俊俏三分。”
“好了,大姐,一百多歲的人了,穩重點,”胡遠翔有些無奈,伸手過來,“抱歉,聞人先生,不要見怪。老太婆就是這樣,總把自己當年輕人。”
聞人升笑笑與對方握手:“胡前輩客氣了。”
“我也要握手,”胡靖珍同樣伸手過來,笑道,“這次的安排真不錯,我就喜歡和小哥這樣年輕俊俏的郎君搭檔,每每都能讓我想起年輕時候的風華。”
聞人升隻能與她握一下,送上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兩位前輩,請裡麵坐。”他能感受到這兩人的友善,看來巡察司在搭檔安排上,也是煞費苦心。
隻是等到坐下之後,胡遠翔的臉色就板正起來,不複有寒暄時的客套。
“聞人先生,你是第一次主持考核,有些例規,我想你還是知道一些的好。”胡遠翔認真道。
“彆這麼嚴肅,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聞人小哥,不用擔心,都是一些小事。”胡靖珍盯著聞人升端詳,隨口打岔道。
胡遠翔不理會她,隻是道:“為了提高效率,防止誤判,我們評委們在考核之前,都要事先碰頭,將考生預先過濾一遍,篩選出那些棘手的對象,特彆對待。”
“請前輩指教。”聞人升微微一笑。
“這次,我們隻分配到620人,數目雖少,但戰鬥領域的異種者,脾氣大都不太好,秉性溫良的異種者,大多也不會選擇戰鬥領域,哪怕隻是做兵器研究,”胡遠翔一板一眼地說著,“其他人還無妨,最麻煩的人,就是這個金陵謝家的謝淩輝。”
“謝淩輝?他有什麼麻煩之處?”聞人升一臉疑惑狀。
“他是這一代謝家的分家之人,卻又是祖傳之種的繼承者。”胡靖珍在一旁指點道。
“原來如此,”聞人升微微點頭,然後疑問道,“我了解一些祖傳之種,隻要是同一血脈,就可以繼承激活。為什麼會輪到分家的人,去激活這個祖傳之種?”
“聰明,”胡遠翔臉上浮現出讚賞之色,“這就涉及到上一代,因為上一代的異種,就是主家之人激活的,然而那位老祖在幾次異種進度考核之中,都輸給自己的對頭,金陵王家的人。”
聞人升認真傾聽著。
“所以他們這一代,就選了一位分家的優秀人才,去激活這個祖傳異種。至於如何選擇,就是他們家族內部的秘密。”胡遠翔繼續道。
聞人升微微皺起眉頭。
他頓時明白這其中的巨大關聯。
如果謝淩輝輸掉這次考核,後麵幾次考核,同樣有可能輸掉。
這次考核看似簡單,但裡麵涉及的爭鬥一點都不簡單,謝家內部的主從之爭,謝王之間的外部爭鬥。
現實之中,有幾個人在重大利益麵前,會老老實實地按照規則行事?
胡靖珍見狀,安慰道:“小哥,不用管這些無聊的事。現在又不是過去,我們身為神秘領域的專家,隻要做好自己份內事,是多少進度就報多少,彆的不用多考慮,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把手伸到我們頭上。”
聞人升笑笑,表示謝過。
胡遠翔卻是無奈道:“大姐,我不是擔心他們會妨礙到我們什麼,而是擔心他們又要弄出什麼高明的偽飾手段。要是我們看不出來,事後卻被人曝出,多年的名聲,就要廢於一旦。”
“三年前的那次考核,你又不是不知道,發生的那些風風雨雨,弄得三個老前輩狼狽不堪,差點宣布直接退隱……”
“我們都是走到一半的人,就是退隱也無所謂。聞人兄弟才剛剛起步,正是大有可為之時,不能讓他也背一個黑鍋上路吧……”
聞人升不動聲色,他現在已經明白,之前謝燕傑女身男心,接觸他的動機所在,這是要探探他的水有多深啊……
至於特意暴露謝家的身份,恐怕正是要來個下馬威:我就是要作弊,有本事就看出來。
這是一種震懾之術,心理上的震懾。
如果自己識彆不出來對方的真實性彆,那無疑就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深淺,同時也能極大地打擊自己的信心。
如果缺少信心,那就更容易被騙過。猶豫不決的人,往往難以做出準確的判斷。
但新的問題出現了,考生所在的考區,都是今天剛剛臨時決定的,而對方是幾天前接觸的自己,那時候對方如何確定,會分配到自己手上?
難道又是某種預言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