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個邪魔聚會。
他們來到一處郊外廢棄的樓房內。
隻是互相看著對方。
一個個漠然無語。
甚至有人做好了一些戒備。
而在這時,那個組織者走了出來。
來到眾人之間。
他衝著眾人熱情地笑著。
一點都不尷尬的樣子。
“首先我要感謝大夥兒,能夠在百忙之中來到這裡。”
“有緣千裡來相會。”
“我想大家此時此刻都有相同的心思。”
眾人冷冷地看著他。
有幾個還舔了下嘴唇。
似乎看到一塊已經蒸香的狗肉。
“那就是吃人是不對的。”
“本身世界上並沒有什麼邪魔和人類的區分。”
“大家都是人,隻不過有一類人返祖了,他們恢複了祖先吃同類的本性,以吃人為自己的習慣。”
“但大多數的人並不吃人。”
當然,大多數邪魔外道並沒有覺醒。
他們巧妙的將覺醒改成返祖。
這種事很多。
一個概念不好聽,改成另外一個,就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比如封建文臣不希望皇帝知道外麵情況,但是封閉內外是不行的。
於是就說皇帝應該垂拱而治。
然而封建時代,皇帝如果這樣做了,下場隻有一個吏治迅速瓦解。
因為它們就是老虎、群狼、和綿羊的生態關係。
老虎不吃狼了,不看著狼了,狼就會大量無限製繁衍,進而將封建生態係統迅速破壞殆儘。
“而且大部分人一直到死的時候,直到老死,他也沒有返祖過,從沒有要吃人的意思。”
這些人微微點頭。
但仍然是很澹漠。
隻有幾個人臉上露出些寵溺的笑容。
那樣子,就像在看自己家的狗,衝他們喊話。
“我們都是狗,狗不能吃狗。”
其他人很冷漠,但對此也無所謂。
不過這個時候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
“你說的我不是很讚同,不過隨便你們怎麼做。”
“我並不想去折騰什麼,我隻想帶著自己的人,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陪著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活著。”
那樣子就像,帶著狗兒子一起活一樣。
這個時候,那個組織者微微搖頭。
“這位兄弟,說的就不對了。”
“人們麵對威脅時,往往喜歡獨善其身,因為這樣做最簡單。”
“然而那樣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因為當你想安安靜靜的生活的時候,萬一有一個覺……返祖的人想將你的孩子和妻子吃掉怎麼辦呢?”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難道你想每天都讓妻子和子女在恐懼中生活嗎?”
那人沉默了。
因為組織者說得無懈可擊。
獨善其身怎麼可能?
就好比有一個連環殺人犯藏在大家中間,人人都裝作它不存在,這可以嗎?
不可能的,要一起行動起來,支持專業人士將它抓出來。
大家才能安心。
“說的也是。”他點點頭。
“沒錯,所以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人都不再吃人了,這樣的話,你的妻子和孩子也會處於這個安全的環境。”組織者趁熱打鐵。
心想統帥的做法果然很對。
至少在目前的環境之中,這些邪魔們讚同了自己。
至少不反對自己。
“你說的很對,很有道理,但是你又怎麼做到這一點?覺醒,不,返祖,是天性。”那個邪魔外道疑惑道。
這時,又一個邪魔外道開口了:“我不會吃人,但我也不會阻止彆人吃人。那是他們的權利。”
“就像我不吃狗肉,但我也不會阻止彆人吃狗肉一樣。”
“那些事情都與我無關。”
“我也沒有什麼妻子孩子要保護。”
這時候沒等組織者開口,那個有妻兒的對他怒目而視。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保護,我不保護,大家誰來保護它們?”
組織者心中竊喜。
邪魔鬥邪魔外道。
果然是一個好招數。
他就怕氣氛像剛才一樣冷漠,那就完蛋了。
組織了個寂寞。
他趕忙說道:“大家都安靜,聽我說。”
“其實我很理解(但不讚同)你的選擇,我也很欣賞你這種態度(但還是要罵你)。”
“嗯,我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有你這樣的態度。”
“問題是,我們不會強迫彆人吃不吃人,但卻有人在強迫我們,甚至要吃我們的人。”
“想想吧,我們都有父母妻兒,他們都那麼好,又從不會主動去傷害人。”
“偏偏有人從大街上跑來,一言不發地就將他們吃了!”
“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眾人沉默了。
那個冷漠的邪魔外道也沉默了。
過一陣他說道:“他們這樣做,自然是不對的。”
“野人可以吃,有歸屬的,當然是侵犯了彆人的權利。”
很顯然,他還是將自己當成高人一等的生命體……
組織者心中恨恨地想著。
這個該死的家夥。
等到老子們翻身做主,就把你們做成狗肉鍋!
但現在不行。
現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將邪魔外道分成兩類。
於是他微笑道:“那麼在你看來,人是可以分成可吃的與不可吃的人,兩類了?”
那個邪魔外道想了想:“嗯,就是這樣,現在這樣的確不好。”
“如果給人掛上牌照,做好身份標識就好了。”
“這樣的話,剛剛那個有家人的,也可以給家人掛上牌照,就不用擔心會有這個問題了。”
“不,這隻能治標,隻要人還在吃人,就會有人無視牌照,而去偷人吃……”組織者當然不能讓這種很容易通過的解決方法,通行起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就失敗了。
因為人人都想成為有牌照的。
沒人再去管那些無牌照的。
甚至僅有的人內部,還要自相歧視。
就像一群亡國奴之間,還會分成個三六九等的鄙視鏈。
有人可以當奴才,有人隻能當牲口。
但他表麵上還是笑著,提出了自己的反駁意見。
“沒錯,隻要人還在吃人,就會有人偷人吃,光靠一張牌照,就能阻止他們嗎?不可能的。”有妻兒邪魔外道冷冷道。
組織者已經將對方劃為極支持自己的一方。
“這倒是沒錯,如果一件事不嚴格禁止,光靠牌照來管理,必然還是有違反的。”
“但這至少比現在的亂象要好的多,不是嗎?”中立邪魔說道。
“嗯,您說的非常好。沒有任何問題。我覺得您的思考方式非常合理。”
“您是我見過的人類之中最理性的人。那您認為什麼樣的人,才可以掛上牌照?”組織者決定以退為進。
“很簡單,隻要得到我們認可的人,有價值的人不應該被吃。”
“而且可以得到特殊保護。”中立邪魔外道說著。
“或者說得到我們推薦和保護的人,都不應該被吃。”
組織者明白了。
對方就是將他們看成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