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
若無封神野心,他們這些重臣,根本不會打東百的主意。
一來對方向來恭順,二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來,朝廷用來征戰的錢,拿來自己花銷不好嗎?
兵者,國之大事,邊功雖然好,但很容易翻車的。
而現在,三人就開始絞儘腦汁思考解決之法。
許久。
工部尚書率先道:
“想要讓數千萬丁不生事,必須讓其認為自己也是大明之人,大明之眾。”
“既然如此,那就要先將文字同一,接著就是話音也一致。”
“文字統一倒好說,他們號稱小*華,本來就用的是大明文字。”兵部尚書說道。
“其實現在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我們文字是推廣起來有一些難。”
“他們總覺得我們漢語學習起來太難。”
吏部尚書點頭道:“沒錯,尤其是那些繁體字。”
“所以說我們下一步還是要把字簡化,這樣的話才可以方便學習。”
“說的是,我們就開始搞一下簡化,至於說什麼繁體字美觀,簡體字不好看,會斷了傳承,不用在意。”兵部尚書說道。
沒錯,在封神麵前,什麼文字傳承,對他們來說算個屁?
這都是小事。
隻要是有利於他們封神,什麼事情他們都願意做,都願意學。
再苦能比科舉苦嗎?
十年蹲坑,場內場外都要考慮到。
那麼多名人名士科舉都失利。
這東西不光看學識,還得看家世,看名聲,看運氣,看身體……
看的東西太多了。
就像唐伯虎,明明是大才子。
偏偏碰到一個大嘴巴的主考官,說他一開始就能中狀元。
結果可好,被妒忌者告了。
彆說進士,就是解元都沒了,整個人都身陷大牢。
這就是科舉之難。
好在唐伯虎比較幸運,上麵有神在談話時,提了一句。
說他是冤枉的。
不過有失也有得。
正因為如此,唐伯虎才能在詩詞書畫上更有成就。
這話,就讓他們通過看口語看出來了。
於是給恢複了功名。
但唐伯虎再也不進科場了。
白白浪費一個大才子。
唐伯虎是真有才能的。
有人說過,如果唐伯虎沒有遭遇一難,也是一個能封神的人物。
結果就因為遭遇不幸,而這樣浪費了。
他們當然不會重蹈覆轍。
所以他們無論什麼事都肯做。
都願意低頭做。
總而言之,他們是一點都不害怕。
於是他們為了征服東百。
決定先搞起漢字簡化。
畢竟征服土地不是目的,要同一到一起,才是結果。
才能真正封神。
搶下幾千裡土地,然後沒幾年又丟了。
那是沒用的。
兵部尚書又問道:“你們的夾袋裡還有人嗎?”
工部尚書道:“我這裡倒是有幾個人,是幾個來自於西方的傳教士。”
“那些西方傳教士,他們倒是想出了一種以什麼羅馬字音來拚我們的漢字。”
“我看了看的確是有利於兒童學習漢字。”
“以前要半年才能學會,現在隻要短短一月就可以識得不少字。”
“如此甚好。”兵部尚書大喜道。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他們肯定會反對。
因為他們是科舉出身。
人都是習慣於上車之後就將車門關上的。
尤其是公交車。
大家都是傾向於壟斷知識,壟斷科舉。
他們肯定不樂意讓漢字識彆更容易。
所以繁體字一直沒有去除。
雖然也有簡化字。
但他們肯定覺得文字越難越好。
甚至連個標點符號,他們都不樂意推廣。
最後隻弄出個句讀來。
而且一直也沒有搞出現代標點符號。
總之就是因為大家沒有那個動力。
而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們有更大的目標。
他們如果能夠成了神,誰還在乎這些凡間一點點壟斷,一點點利益。
因此吏部尚書催促道:“仔細說說,那些傳教士是怎麼做的?”
這時工部尚書道:“我們之前不是有反切法嗎?”
“就是用兩個字,來切一個字,用前麵那個字的聲母和後麵那個字的韻母,去拚出一個字來。”
“現在他們直接用羅馬字母來編造我們的聲母和韻母,進而拚寫現在文字。”
隨後,三位尚書開始研究起來羅馬文字。
這東西可比科舉難度低多了。
實際上早期科學和形式邏輯難度並不高。
比那些繞來繞去不確定的八股文容易得多。
隨後他們個個大喜。
因為這種方法可以快速推廣文字。
“好了,文字這方麵搞定了,我們還需要找一個借口才可以,畢竟名正言順,出師有名,東百的那些百姓和兩班大臣才容易接受兩邦合並。”吏部尚書說道。
“借口還不好找嗎?正好那些倭寇們不是屢次入侵嗎?”兵部尚書隨口就道。
看來他早就關注類似的事了。
“正好趁著倭寇入侵,我們可以先派人去挑撥倭寇,誘.惑倭寇入侵東白。”
“到時候我們派大軍援助東百,再來個假途滅虢,直接就地將東百吞並。”
“名義上就說是為了他們好,防止以後再被倭寇折騰,相信那些底層百姓是不在乎的。我們隻要降低些賦稅,讓他們比以前過得好一些。”
“然後苦一苦兩班大臣,罵名就讓他們的國王背,這樣的話,不出二十年百姓就將他們忘記了。”兵部尚書得意洋洋道。
“高,實在是高。”
“大司馬就是大司馬,果然有古代縱橫家之風,談說之間,滅人一國。”工部尚書佩服道。
“哈哈哈,說是這樣說,真要做起來可難。”
“當然難了,不難的話,也不會輪到我們來做,我們去把那國滅了,相信肯定能封神成功。”吏部尚書鼓勵道。
“嗯,為了成神大業,自然不會畏懼這其中的難度。”
“隻是推行我們文字,滅國都容易,但收複百姓的心不容易啊。”工部尚書又道。
“這話從何說起?”
“因為我們自己的糧食也不太夠用,年年各處都有饑荒,還要從海外買糧賑災。”
“想要征服東百,就得長期駐紮,長期駐紮又不能消耗對方的糧食,不然的話,對方百姓就會受苦,就會反抗我們。“
這時,吏部尚書突然道:“關於糧食,我年輕時倒是接觸過一個來自南部大洋的誌士。”
“他給我家獻上了一種叫做紅薯和土豆的東西。”
“那兩個東西經過我家族20年養育,發現耐貧瘠,不挑好地,可以在爛地、沙地、山地、坡地甚至路邊就能種,產量也高,至少比小麥水稻高出兩倍以上。”
“就是含水量大,吃起來也容易燒胃腸,不是中產人家喜歡吃的。”
“犄角旮旯的都可以種,而且都有收獲。”
“隻是容易生病,需要選取無病者健康者種植。”
20年?
兩個人頓時明白了。
這產量很高的糧食作物,看來就是吏部尚書給自己預備的大殺器。
當然真正的糧食作物推廣可沒有那麼容易。
歸根到底是百姓太窮。
抗不起風險。
幸好紅薯和土豆隻需要爛地做實驗就行。
要是拿好地做實驗,大部分百姓不可能這樣投資的。
因為一年沒有收成就要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