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接受被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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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聞修森撐在床鋪上的手臂上肌肉輪廓微微一鼓,隨即他皺眉,問。

“身體不舒服嗎,夜裡還會冷?”

這話問得很認真,隻是明顯和聽者原本的預想有些偏差。

還裹著被子卷的薄小少爺張了張唇,怔怔看著人,回答得慢吞吞。

“也沒有,太冷。”

聞修森低頭看著人,直到看那近在咫尺的柔軟耳尖慢慢紅成了一片。

他問:“一起睡會不冷?”

絨被發出了窸窸窣窣的摩擦碎響,薄溪雲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嗯。”

少年好像不太會說話了,連視線都不知道往哪放,隻好遊移著目光去看聞修森的小臂。

然後就被Alpha用結實的手臂整個抱進了懷裡。

被親到軟唇比耳尖和哭過的眼廓更紅。

花與雪交纏難分,再熟悉不過的香氣在臥室內充盈蔓延。

明明有冷雪的氣息,卻仿若連雪晶都如青藍色的滾焰般在燒灼,直至屋中和體內最後一點冷意也被烘烤散儘。

小少爺很快被親到迷糊,身體比剛剛徹底哭過之後更軟,綿綿一團縮窩在聞修森的懷裡。

聞修森抱著人,掌根在男孩清瘦的後背慢慢揉按著,動作當真像給小動物順毛一樣。

連Omega後頸下側臨近腺體的細白皮膚,都因為熟悉到毫無防備,沒有對聞修森的動作生出任何的抗拒反應。

小少爺以前並不喜歡親密動作,他外表看起來纖細柔軟,戒備心卻很重。

或許就連薄溪雲自己,也沒想過會有現在這一刻。

他簡直被Alpha摸得舒服到要睡著了。

鵝絨被和聞修森的體溫把Omega整個包裹起來,周身都像是浸潤在舒適的溫泉裡。

溫泉之上仿佛還飄著薄雪,空氣裡滿是雪晶被融化後的清新氣息。

小少爺的呼吸輕淺綿長,仿佛真的睡著了,好一會兒,他才迷迷糊糊地動了動唇,眼睛都沒睜開,喃語般低聲。

“他比我勇敢……”

抱著人的聞修森繼續用掌心體溫幫小孩暖著脊背後心,低應。

“嗯?”

聞修森知道小孩說的是誰,而Omega果然也輕喚了一聲。

“Daddy……”

在奚寧離開那麼久之後,他仍舊教會了薄溪雲新的一課。

他被傷害過那麼多次。

依然敢去相信愛。

聞修森用另一隻手握住了Omega的手,學著少年的習慣性動作,在那細白的指節上捏了捏。

“你也和Daddy一樣,慢慢在開始了。”

“他看到的話,會很開心。”

“嗯……”

小少爺的眼睫輕顫著動了動,他看起來好像已經很困了,卻還是小聲回答。

“謝謝聞老師……教得好。”

聞修森看著人,也放低了聲音,輕聲問。

“聞老師可以有幸,教你戀愛嗎?”

小少爺終於睜開了滿是水汽的眼睛,他彎眸笑起來,漂亮得讓人恍神。

薄溪雲仰頭,很輕地吻在了男人唇角。

“請多指教。”

*

出院後的第一晚,聞修森的信息素濃度並沒有出現過高的異常。

至少他為了和小少爺同屋而特意掛在牆上的監測儀,始終沒有響起警報。

不過薄溪雲始終惦記著聞修森的狀況,還給孫醫生打了電話詢問。

最後商量出結果,很可能是個人體質問題。

聞先生,S級Alpha,體質優異,善於克製。或許正因為此,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明顯反彈狀況。

聽到這答案時,聞修森自己的表情有些高深,看不出在想什麼。

倒是薄小少爺很開心。

Sylva能沒事就好。

出院之後,薄溪雲也沒能清閒太久,他除了要補住院這些天落下的工作,另外一些之前在香江因為薄二幾人阻攔而沒能進行的事項,也可以依次展開了。

雖然薄溪雲並沒有飛回香江,但那邊的消息還是比之前更快的接連傳遞了過來。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薄英誠的事。

薄英誠還在逐步的恢複之中,雖然他已經蘇醒,但目前還不能說話,可以想見,療養也是個長期工程。

他的病並不是急性病,而是心肺一類重要器官隨著年齡增長而產生的功能性不足,即使情況有所好轉,也需要繼續用昂貴藥物維持著,慢慢恢複。

但薄英誠最不缺的就是錢。

而且這次醒來後,薄英誠整個人的精神好太多了,和以前的蒼老灰敗一點也不同。

薄溪雲不用猜也能知道原因。

因為薄英誠也確認了。

奚寧還愛著他。

這對薄英誠來說比什麼靈丹妙藥都有效,長期照顧他的護工甚至發現,薄英誠自醒來後還長出了黑發。

小叔的電話也打到了薄溪雲這裡來。

“小雲,你要來看看你爸嗎?”

薄英信說。

“他現在已經離開ICU,轉到特護病房了,家屬也可以來探望。”

電話這邊沉默了一會兒。

但至少並沒有反駁“你爸”這個稱呼。

最後小少爺終於開口:“再等多治療幾天吧。”

“我現在去也是打擾他。”

薄溪雲沒有聊太久,說完一句“辛苦小叔”,就掛了電話。

薄溪雲是在客廳裡接的電話,聞修森剛去衝了一杯檸檬水,見狀便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坐到了少年身邊。

小少爺沉默了很久,聞修森也一直這樣安靜地陪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Omega才很低地呼了口氣,低聲說。

“水要涼了。”

聞修森重新把水杯端起來,握在掌心裡:“溫的。”

他問:“要喝一點嗎?”

小少爺搖頭。

但等水杯真正遞到嘴邊時,他還是沒有拒絕,抿了一小口。

聞修森等人喝完,拿回杯子,這才就著杯沿喝了大半。

看著仍舊沒說話的少年,聞修森問。

“是不知道見了麵能說什麼嗎?”

薄溪雲的眸光動了動,這時才低聲。

“……太難講了。”

薄溪雲之前對生父的確有厭恨之感,為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行為。

“但我同時……”薄溪雲說,“也接受了他所給予的好處吧。”

至少那麼多年的養育是真,疼愛也不全然是假,他終是被薄英誠親手養大。

所以薄溪雲現在才會這麼複雜。

從他的角度,實在很難講要怎麼對薄英誠做什麼報複。

少年的腦後被很輕地揉了一下。

薄溪雲抿了抿唇,繼續說。

“在病重昏迷之前,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露麵了。”

工作交付給了團隊,也沒有度假似的各處飛。那並不是忙碌半生後給自己留下了愉悅的享樂時間。

而是薄英誠獨自一人搬回了多年前的老宅,那個他曾經與奚寧共住過的地方。

一住就是許久沒有露麵。

“或許,他也曾經無數次地惶恐擔憂過吧。”

薄溪雲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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