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遊玩結束,北原涼凜對於淺川鈴音拋下他們跟那個混蛋走很是生氣,在兩人回來之後怒氣衝衝的想要開口,卻被忍足侑士拉住,示意她注意淺川鈴音的眼眸。 因為哭過,那一雙緋紅色的眼眸微微腫起來泛紅,雖然像往常一樣微笑,但總感覺並不是很開心。深呼吸一口氣,北原涼凜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回到淺川家,淺川夜明發覺淺川鈴音的緒不太對勁,便去詢問淺川鈴美今天的詳,聽完後微微蹙眉,讓淺川鈴美不要cao)心,揉揉眉心思索著。 他已經調查出一些東西,當初的淺川鈴音似乎就是在遊樂場被拐走的,回來之後住很長時間的醫院,並且還留下影導致不得不請心理醫生。 淺川鈴音看似是個溫柔的,該有的驕傲一點都沒不少,若是他現在過去,隻會讓她不自在,還是讓她先安靜一段時間吧。 這般想著,淺川夜明心底又開始擔憂,若是他現在不去,鈴音鑽牛角尖怎麼辦 然,不管淺川夜明怎麼想,夜還是越來越深。 桌邊的咖啡已經完全的冷下來,夜晚寂靜無聲,安靜得叫人寂寥。 回房時路過淺川鈴音的房間,淺川夜明下意識的看一眼過去,房間之內還有暖橙色的暗光從窗戶透出來。 腳步停下,從淺川鈴音入住的第一天他便發現少女喜歡開著燈睡,淺川夜明曾回想過小時候的淺川鈴音是不是也喜歡開著燈睡,但沒有結果。反倒是鈴美怕黑,睡覺都要有一盞台燈,而現在睡覺卻不願意開燈睡。 最終還是放不下心,淺川夜明扭動把手走進去。 暖橙色燈光籠罩之下,房間鋪上一層橙黃色的薄紗,看起來異常的溫暖。空氣之中漂浮著熏香的氣味,說不出來的是什麼味道,微微有些苦又有些甜。 這個味道讓淺川夜明眼眸微微沉下來,上一次淺川鈴音住院,那個熏香就是這個味道。 在寬大柔軟的上,少女安靜的躺著,蜷縮著體,懷中抱著一隻抱熊,把臉埋在抱的懷中,一頭墨發披灑在枕頭之上。 淺川夜明已經忘記從哪裡聽說過,人在睡覺時候蜷縮起體是因為缺少安全感,所以才會以在母親獨自裡最原始的姿勢,這是一種沒有意識的本能舉動。 心臟仿佛微微被人用手壓住一樣,悶悶的,不是很舒服。 移開目光,淺川夜明一眼就看到在不遠處的書桌之上放著一幅畫卷。畫卷之上是一位優雅的端坐在王座上的絕色的美人挨著椅背,上穿著華麗的衣裳,精致絕美的容貌驚豔得叫人不由屛住呼吸。 整個色調是暗色的,薄霧朦朧的一片,紅、黑、灰三種顏色交織形成黑暗絕望的環境。在薄霧之中,少女的上空有著隱隱約約張開的雙手,一根根銀色的線從手指一直往下,刺穿少女的體的各個部位,染紅華麗的衣裳,血液的暈染開來,似朵朵紅梅肆然綻放。 少女臉上的表隱藏在薄霧之中,看不清。唯獨那紅唇優雅舒展的弧度,然而就是這樣的弧線,在畫麵之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叫人毛骨悚然。 少女的小巧潔白的足下,染上黑色乾枯的血液,一直蜿蜒而下。 無論是衣服的褶皺還是少女上的發絲都很真實,暗色的薄霧環繞的明暗也處理得很好。顏色的運用在視覺之上也有很大的衝擊,少女上精美華麗的衣服跟黑暗的薄霧就像是黑暗之中的華美,透著絕美的氣息。 淺川夜明是商人,一眼就看出這一副畫有著巨大的價值,然而,這一幅畫的黑暗屬太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就讓人有一種絕望之感。 心中劃過無數的想法,無論哪一個念頭都沒有讓淺川夜明好過。 “媽媽” 就在淺川夜明思緒萬千的時候,安靜的躺在上的淺川鈴音忽然出聲,急促而著急的呼叫,微弱而無阻,“爸爸,我好怕。” 摻雜著細碎的哭泣聲。 急忙轉過頭,淺川夜明邁出腳步,卻發現從腳底傳來微微的酥麻之感,可現在他已經顧不上這個,走到淺川鈴音的邊,發現少女正處在夢魘之中,一聲聲的在求救。 “媽媽,爸爸,你在哪裡我好怕。” “這裡好黑。” “我一個人在這裡好怕。” 眉心緊蹙,淺川夜明伸出手把人搖醒,“鈴音醒醒,這一切都隻是做夢,彆怕。” 淺川鈴音被人搖晃著從夢魘中茫然的睜開眼眸。 見狀,淺川夜明心中鬆口氣,放柔聲音連忙開口,“鈴音,我是哥哥,彆怕。你現在在家裡。剛剛隻是噩夢。” 緩緩的轉過頭看向淺川夜明,緋色的眼瞳猛然收縮,淺川鈴音急忙起坐起偏離淺川夜明一段距離,渾透著戒備的意味。 還沒有回過神來,鈴音已經本能的做出戒備的姿勢,淺川夜明忽然覺得悲哀,喉嚨微緊發不出聲音來。 他終於明白不是任何的傷害說彌補就能彌補的,就像是一道傷痕,傷好了傷疤卻永遠的留下。即使後來的關心都沒有必要。那些漫長的歲月,那些不為人知的傷口,那些彷徨不安的過去都已經一個人苦撐過去,而後的任何一句抱歉與補償都像是一個笑話,透著當初漠不關心的冷漠。 他終於弄丟他的妹妹,更可笑的是,他至今才發現。 淺川夜明想說話安撫動dang)不安的妹妹,然而卻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反倒是淺川鈴音緩緩的回過神來,“兄長” 頓了頓,下的青筋緊繃,淺川夜明生怕自己開口就泄露自己的緒,隻是微微頜首。 “兄長怎麼在這裡” 淺川鈴音微微蹙眉,腦袋一抽一抽的疼,不是很舒服,而剛剛睡醒還未開啟一天的全副武裝,以至於心有些急躁不安,“是出什麼事了嗎” 淺川鈴音語氣不算很好,淺川夜明心中除了鈍痛卻半點脾氣也生不起來,他並不是沒有發現淺川鈴音緊繃的體,隻當作沒有看到,“沒,隻是進來看看。沒什麼事,早點休息吧。” “好。” 淺川夜明離開房間,淺川鈴音立刻放鬆體倒在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她已經許久沒有夢到小時候的事,沒有想到去一趟遊樂場就立刻做噩夢。夢境之中一切都很清晰,清晰得仿佛昨天才發生過一般,她的時間就像是停止在那個夜晚,無法掙脫無法逃離,隻能背負著一切往前走。 隻是,哪裡是前呢 淺川鈴音苦笑,口處就像破開一個洞口,狂風往裡灌,冷冽得叫人空dang)da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