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燕正好有些渴了,漿飲溫熱剛好入口,她端起一口氣喝完。
啟順已經拿過來一身男子穿的道袍交到她手中。
她也不多問,進屋去換上道袍,將發冠戴上,出來時已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石貽已經趕著馬車等在門口。
看到她,石貽微微愣了愣,什麼也沒說,趕著馬車一路出了城,慢慢往山中而去。
越到後麵,道路越狹窄,路上也沒有了什麼行人,隻覺得道路兩邊古樹參天,十分幽靜。
又走了一陣,馬車停了下來。
歸以中掀開簾子,說了聲,“到了。”
這裡雖不是山頂,但視野很寬闊。歸以中下了車,一直走到最前麵沒有遮擋處,才指著山下一大片平地道:“安安,下麵便是十二禦窯。”
金色的餘暉中,一片波光淩淩的水域將山穀剖開成兩半,左邊十二禦窯一字鋪開,十分輝煌壯麗。右邊是一大片堆著瓷土的空地,連著一條蜿蜒的道路通向山穀之外。
路上車馬粼粼,水邊人影晃動,有悠揚的號子遠遠的傳來,在蒼茫的天地間,帶著一種深沉神秘的渾厚。
歸以中臉上散發著一種南書燕未曾見過的光芒,他對著山穀凝目良久,方道:“那片水域,便是十二禦窯用來沉澱瓷土的玉湖。”
南書燕站在歸以中身邊,隻覺得山風獵獵,天地廣闊。
那些古老遙遠的號子,充滿了浸透人心的魔力,讓人莫名感受到一種敬畏和力量,似乎要讓人情不自禁投入到那蓬勃的火熱中去。
難怪爹爹會告訴她,世界如此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