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笑著道:“老爺是真疼姑娘。以前少爺小的時候,熱天夫人也會帶著他去莊子上住一兩個月,老爺可從沒有這樣戀戀不舍過。”
南書燕笑笑,“爹爹老了,自然就更重情了。”
竹溪院內,蘭香問小柳氏道:“夫人果真不去送送姑娘。”
“不去了,”小柳氏伏案畫著一幅墨竹,“要說的話已經說過了,此時再去徒增傷懷而已,不如心裡祝福她更好。”
蘭香挽起袖子安靜的研墨。
小柳氏畫完最後一篇竹葉,抬起頭來,“安安應該出城了吧。”
平江城外,一輛黑漆平頭馬車正在駛向涇陽方向。
正午時分,日頭當頂。
官道兩邊暴曬在烈日下的樹,原本朝上生長的樹葉無精打采的垂落下來,蒙著灰塵,越發顯得天氣悶熱。
同善看了看明晃晃的陽光,隔著簾子道:“姑娘,前麵不遠有一家漿飲店,要不要停下來喝點漿飲歇歇再走?”
蘭若半卷簾子,遠遠看到路邊搭起的一個草棚下麵,還停著一輛馬車。
南書燕原本想繼續趕路,但隔著簾子也能聽到馬傳來呼哧呼哧的出氣聲。
天氣實在太熱,人坐在車上扛得住,但馬在烈日下走了這麼久,未必能夠吃得消。
她道:“既然前麵有地方歇息,就先停下來歇息。”
同善答應著將馬車趕到草棚下。
南書燕和蘭若下了馬車進了鋪子,同善便讓夥計拿了水和草料來喂馬。
店鋪裡麵已有十多人,看起來大都是趕路的行人。
南書燕找了最裡麵的一個位置坐下。剛坐下,店夥計小跑著過來張口便唱漿飲名,南書燕阻止道:“小哥,有什麼現成的上三盞便可。”
她戴著帷帽,聲音清冷,店夥計便拖長聲音答應了聲,轉身去取了兩盞漿飲過來,又送了一盞出去給同善。
這裡的漿飲雖不及平江城內花式多,但貴在甘甜解渴。
南書燕取下帷帽,正低頭喝著漿飲。
便聽外麵有人大聲道:“無關人等全部出去,貴人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