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乃張飛的軍中校尉,被他無故暴打之後...才想要投降我等?”
鬆茲城中,劉勳的侄兒劉威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家夥,臉上也是突然冷笑一聲,然後直接一腳將他踹翻倒地。
“胡說八道,明明是本將麾下的斥候將你截獲,這才將你生擒送到了本將的手中。
你還敢說自己想要投降?放肆!”
隨著這一聲怒罵,劉威又在對方的傷口上踩了一腳。
他倒是沒有懷疑對方的身份,畢竟不管是身上的皮甲還是他身上的傷口,乃至於一些習慣特征。
都和尋常逃難的黔首民夫是不同的,這家夥上過戰場,而且的確是有些身份的。
加上明顯北方的口音,也佐證了他是劉備麾下的老卒。
至於他口中的那些話,他不信的是他口中的緣由,畢竟他是被自己的斥候抓住的,也不是主動送上門的,自然不會是有什麼想法。
最起碼劉威想不到這麼深遠。
但即便是這些都沒問題,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都說明了他要麼是趁夜逃竄的逃兵,要麼是真的想要背叛張飛的叛卒。
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讓劉威很是看不起。
一腳踹過去讓對方慘叫不止,最後在疼痛的加持之下,對方才將真話說了出來。
“小人是逃出來的,真的是逃出來的,張飛無故暴打小人,小人心中悲憤可又無可奈何,沒了辦法才會離開。
本想逃離戰場,結果後方回不去,隻能繼續北上,這才被將軍的斥候擒下...”
“逃竄之徒...將他的財貨留下,人殺了!”
“等等,等等!”小校看著劉威張口就要殺人,那是真的差點嚇尿了,趕緊連聲製止了對方士卒的行為,慌亂之中更是想到了劉曄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將軍不要,小人這裡有要事...有要事!小人知道怎麼斬殺劉備,小人知道怎麼做才能幫助將軍破敵...”
這名小校在死亡的威脅下,都不需要劉威多問什麼,立刻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不僅僅說出來了張飛軍營的布置,還說出來了劉備如今兵馬空虛,隻能強撐的事情。
當劉勳知道劉備駐紮之地,以及具體的情況之後,心思立刻就鬆動了起來。
原本廬江的兵馬其實就多於劉備,雖然精銳上不敢說能夠相比,可也算是老卒,加上還是防守城池。
兵馬數量上占據優勢,城池堅固,即便對麵是張飛,也沒能找到什麼攻克城池的辦法。
而劉威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守住鬆茲城,等到他的叔父劉勳趕到,這幾乎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年輕人嘛,又怎麼能夠不想著建功立業,不想著功成名就?
尤其是想到了最近劉備名望越來越高,若是他能夠在戰場上生擒或者斬殺劉備,那麼日後豈不是能夠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一想到這裡,劉威的心也開始了劇烈的跳動...
建安二年六月十七,夜,無風...
張飛的一名小校逃走的消息已經被劉威確定了,因為他的斥候很清楚的打探到張飛和參軍劉曄公然翻臉,大吵了一架讓劉曄直接離開了軍營。
而張飛也越發的暴躁,又連續進攻了三天沒能破城,還陸續鞭撻了十餘名被他稱之為作戰不利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