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糊的回應。
覺門睜開眼來,微微一笑,轉頭看看駕駛員背影,微不可查的點頭。
這是在示意,廣鴣是他心腹愛徒,和他利益一致,可以信任。
我接收到暗示,眨巴一下眼睛回應。
覺門大師放心般的長出一口氣,忽然說:“梁道友,貧僧出身於京都大禪寺,這是貧僧的信物,大禪寺遍布天下,以後道友有所驅使,憑借此物,可去各地大禪寺調派人手。”
老僧遞給我一塊漆黑的木牌,其上‘覺門’兩個字篆刻的入木三分。
我眼瞳就是一緊,老僧這做派,太大方了!原來,他是京都大禪寺的高僧,難怪我以往不識此僧。
琢磨了一下,人家一番好意,我也無需矯情,就坦然收下了。
不一會兒,京都大城近在眼前。
“梁道友,貧僧傷勢太重,有心隨你一道去救人,奈何此等狀態下,去了也是憑添拖累,不如於此地離彆;
小徒廣鴣精通本門佛法,擅長布置佛陣,降魔捉鬼很是在行,就讓他隨你一道當個助手吧,也算是一份曆練。”
覺門這般一說,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如是,直升機在僻靜地降低高度,覺門一躍而下。
“梁道友,後會有期。”
覺門大師聲音傳來。
“大師,再會。”
我禮貌回應,直升機再度拉高,乘著夜色,加速飛馳。
午夜子時,已進入陝省空域。
不過盞茶時間,直升機在目標村落外圍的某地降落。
我和廣鴣一前一後地從中走出,踏足於高處,俯瞰不遠處的山村。
此村位置偏僻,占地廣大,於高處看去諸多古老宅院遍布其中,周邊各式磚瓦土房。
隻看規模,就是一個相當大的山村了,且曆史絕對悠久,老宅祠堂荒寺野觀啥的比比皆是,觀之至少三四百年以上的光景了。
此村的人口密度著實可觀,估摸著至少也有五六千的常駐人口。
它叫做‘萬影村’。
因村內擅長皮影戲的藝人眾多而得名。
萬是虛指,不可能有一萬名會皮影戲的藝人。
雖然此村地理位置偏僻,周邊高山林立交通不便,但因著皮影戲和諸多山貨貿易的緣故,萬影村還是有些名氣的。
我知道齊箬親戚家的位置,對著廣鴣打個手勢,我倆身披夜色,於草叢中踏出,走向村口。
我們的速度比羅慕快多了,眼下,齊箬還是安全的。
剛到村口,我不由放慢了腳步,很是驚訝地看向前方。
廣鴣跟著停住身形,一眼看清前方村路的情形,不由地雙手合十,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
淡淡白霧中,一隊身穿麻衣、頭戴孝帽的村民,正神情麻木地走著,邊走邊撒著紙錢,隱約看到後方有專門的人員捧著黑白遺照,還有一具朱紅棺材被幾個壯漢抬著。
詭異的是,棺材最後方的那些村民們不穿白衣不說,還穿得花花綠綠,宛似要唱大戲一般。
這是死人出殯?
問題是,他們為何選擇午夜出殯?且衣物古怪,行走間一點聲響都沒有,甚至,沒有送葬的哭聲?
即便我見多識廣,經常主持白事,此時也被驚得渾身發毛了。
實在是,對方完全不按葬經規矩的出殯方式,太過驚悚了。
這等邪門出殯方式,犯了無數禁忌,死人非但不會入土為安,還有可能會轉為恐怖怨靈。
萬影村的村民瘋了不成?
我正狐疑著呢,忽然看到送葬人群中有個穿著暗紅色繡滿金絲符文大袍子的女人。
這家夥手捧造型古怪的盆狀法器,和村民有著顯著區彆。
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細瘦的臉上畫著奇怪的朱砂符文,披頭散發,一跳一蹦的,似在指揮送葬隊伍前進。
“咦,這不是女法師齊箬嗎?”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