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房屋中間,閉上眼細細感應,一點靈異邪氣都感受不到,就像是有一隻無形大手,將所有痕跡都抹除了一般,這才讓此屋纖塵不染。
對著廣鴣打個眼色。
年輕和尚眯了眯眼睛,反手將房門關閉,這樣一來,屋內隻有我們這些法師在場了。
“不能招魂,就沒法詢問事發經過,找不到線索,我們連對上了什麼存在都不曉得,這太被動,也太危險了!”
羅慕來回走著,她背後銀白光影閃動,傳出大蟒仙家白針的少女音。
“本姑娘已經暗中感應了好幾遍,這地宛似被山泉水清洗了十多遍,哪怕本就遺留了什麼痕跡,也被清理得乾淨了;反正,本姑娘沒法找到陰魂蹤跡,你們自己想轍吧。”
白針給出這話。
眼前的局勢,她也無計可施。
我期待的看向廣鴣。
不等我開口,廣鴣就苦笑著搖頭:“梁師,貧僧雖然會一些佛宗法陣,甚至也能從陰司中招來陰魂打交道,但眼下這等情況,貧僧毫無經驗;
苦主陰魂被封印亦或是被毀滅了,招魂根本就沒用啊,貧僧慚愧,南無阿彌陀佛。”
他合十一禮,表示愛莫能助。
一時間,眾人都將我瞅著。
齊箬、羅慕和廣鴣,他們身上有著佛道和出馬仙的傳承,想不到,麵對這等狀況,竟然束手無策,這讓我感覺意外。
同時,深深感歎,自家這陰山派秘術,果然不同凡響,因為,他們沒轍了,卻不代表我毫無辦法。
“行吧,指望不上你們了,還是我來吧。”我無奈地攤攤手。
“梁師,你有辦法?元鱈兒陰魂招不來的,你如何找尋線索?”
齊箬吃驚的瞪大眼睛。
“山人自有妙計,現在不可言說,還有,一會兒你們看到的一切,請落到肚子中,莫要到處傳揚。”
“道上規矩,我們懂得。”
三人忙不迭點頭,眼睛閃亮。
在他們的認知中,這等狀況就是死局,根本沒有辦法追查下去。
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羅慕,也升起了濃濃的好奇心。
我無所謂地一笑,他們是否對外亂說我並不關心,無非是隨意一說。
道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誰能限製那麼多?
我既然敢使用,就不怕他們對外亂說,因為,這是極為罕見的手段,即便他們的師長,也不曾聽說過。
我將背包扯到身前來,翻找出一個白瓷罐子,很是小心地擰開塞子,其內裝著灰白色的粉末。
“這是,骨灰?”
齊箬他們圍過來,都是有見識的,自然能辨彆出來。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們觀察得沒錯,這確實是骨灰,但這可不是普通的骨灰,乃是我們梁家世代相傳的寶貝之一。
這裡麵的骨灰,是百多年前,我的祖爺爺煉製出來的,代代相傳下來。
當年,我祖爺爺鬥法殺死了一尊殘害生靈的高階巫女,隨後,一把火將巫女屍首焚化,還在其中添加了諸多極陰之物,這才一舉煉製成一小罐‘通靈骨灰’。
此物的通靈能力,可以說是無與倫比。
但使用它,還需配套的陰山鬼咒。
即是說,沒有陰山咒語傳承的人,接觸此物隻會讓自身陷入危險境地,這東西,隻有我梁家的陰山法師才可使用。
“去找黑布,將此屋窗口全部遮擋,不可讓白晝之光透進來一絲一毫。”
我毫不客氣地吩咐。
既然讓我做施法主力,那臨時盟友們就得當助手,誰都彆想坐享其成。
羅慕不滿意的冷哼,但還是和齊箬他們一道出門,找元家人要黑布去了。
不過十多分鐘,黑布已將房內的兩個窗戶擋住,甚至,房門邊沿都用黑布條塞住,防止光線透入進來。
按照我的吩咐,房內沿著八卦方位點燃七七四十九根白蠟燭。
齊箬從鬼附屍頭上減下來一縷黑發遞給我,羅慕將那老舊的胖熊玩偶遞過來。
廣鴣收集了小半碗血送到我手邊。
這碗血中有元菟兒的,還有元浦、齊椿夫婦的。
他們聽聞我要做法,毫不猶豫地割破手指滴血。
這類法門需要受害者至親的血液為引子。
一切就緒,我盤坐白蠟燭八卦圖中間,將元鱈兒黑發扔到其至親的血液之中,充分混合浸染後,才從白瓷罐中用小勺子掏出一些骨灰粉末,灑入小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