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師傅,我這對兒女的身上,有高人開光過的法器護身,加上生辰八字極硬,所以,我才放心讓他們跟著出力,也算是一番曆練,鍛煉了膽量,也增長了見聞。”
劉池池說起自家兒女,很是自豪。
我看向齊箬。
她點點頭,示意劉村長所言不差。
“行,有開光法器護體,確實可以做這事兒,不過,你們歲數還是太年輕,儘量離這些暴斃身亡的屍體遠一些。我對著劉家兄妹叮囑一番。
“謝謝梁師。”劉陌玨和劉陌娟兄妹很是謙遜地回話。
我看著這對年輕男女帥氣靚麗的臉龐,心情鬆緩許多。
轉首看向彆的村民。
劉村長上前介紹一番。
這些村民都是八字硬的,全都三十五歲以上,不怕邪氣衝撞。
在一個五十多歲、皮膚黝黑的老男人協助下,挨個掀開了屍首上的白布,我探查了一番屍首的狀態。
每一具屍首額頭位置都貼著三到六張‘鎮屍符’,其中有些是齊箬布置的,彆的都是先前來此的陰陽先生們留下的。
各派符籙都有,繪製方式各不相同,但效果都一個樣,全是鎮屍用的,防止屍體腐爛不說,還能阻隔屍首吸收死氣、陰氣的轉變為僵屍。
以我的見識,可以分辨出諸多鎮屍符流派,有源自於閣皂宗的,有脫胎於茅山派的,還有的是龍虎山秘傳鎮屍符。
在民間活動的這些陰陽師傅,大多法力淺薄,多是大派的外門弟子。
也對,要是天資縱橫者,早就被大派收進內門,領到山中傳法了,哪會任由他們在民間廝混?
不管如何,鎮屍符數量足夠多的,防止屍變沒問題,除非,誰手賤的將符紙撕掉。
一邊檢查鎮屍問題,一邊暗中施展陰山派探靈術。
法力凝結成一小股,深入一具具屍首之中。
結果讓我默然,感應不到屍首原本的靈魂所在,就如齊箬所言,這些受害者,靈魂要麼被湮滅了,要麼就是被什麼法器吸過去禁錮了,反正,招魂是不可能的。
齊箬似乎看出我在探靈,湊到近前和我說話。
說是,先前來此的各派師傅們,還使用過問米和下落陰等術,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探靈成功的;目前為止,隻有骨灰問陰成功了。
我點點頭,示意知曉了。
看來,此地來過不少南派法師。
北派法師中沒幾個擅長問米和下落陰的。
看我們結束了查看屍首,劉村長的女兒劉陌娟跟上前來,示意我們到臨近那個帳篷去喝口茶。
棚子外,大雨愈發大了。
我想了一下,總不能讓廣鴣他們太過辛苦,先去喝口茶吧,然後再去鵲橋石好了。
出了停屍大棚,劉陌娟打著傘在前引路,我們一行法師跟隨過去。
這姑娘長相靚麗,待人接物和其父親學的很有一手,是個有前途的。
我正這般想著呢,眼角閃過的畫麵,讓我腳步就是一停。
撐著花傘在前引路的劉陌娟忽然頓住了腳步。
她腦袋很是詭異地向著右側方歪斜著,綁好的馬尾辮鬆散開來,披落在後背上,被雨水一澆,看著宛似水藻般怪異。
“咯,咯,咯。”古怪的聲音從背對著我們的劉陌娟那裡傳來。
我猛然抬手示意。
法師們立馬反應過來,不出聲的向著四外散開,形成個半圓,將劉陌娟圍在其中。
劉陌娟似乎感應不到異常。
她手一鬆,花傘落到水中,劈裡啪啦的大雨將其澆成落湯雞,但姑娘一無所覺,口中怪聲轉為淒厲的笑聲:“啊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詭異的笑,笑聲越來越尖銳,驚動了帳篷中的村民。
“小娟,你這是怎麼了?”
“妹妹,你彆笑了,清醒些啊。”
村長劉池池跑在最前,一眼看到自家閨女這般異常,霎時意識到不妙。
姑娘的大哥劉陌玨情急之下,就要跑過去晃動妹妹。
“噤聲!都停在原地,不要動她。”
我急急吼著,一眾村民都定在原地,不敢亂動了。
“她已經中邪了,分辨不出真實和虛幻,此時動她,容易讓其心神直接崩潰,後果就是,死!”
我一番話送過去,眾人臉都白了。
“轟,轟!”天邊雷霆閃耀,這邊,劉陌娟有了動作。
她倏然轉身看向我。
我不由的就是一驚,隻見她兩隻眼睛翻翻著,眼白占據整個眼眶,眼瞳翻到眼皮之內去了,這場麵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