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地指著她,恨不得掏出天蓬尺打碎對方的顴骨,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一個女人。
“阿彌陀佛,兩位道友,貧僧要布陣了,還請你們保持安靜。”
廣鴣無奈的出頭打圓場。
“哼!”我和羅慕同樣的揮袖動作,彼此不再相看,恨不得與對方分道揚鑣。
無奈的是,身處於恐怖詛咒纏繞狀態中,即便相互是仇敵,眼下也隻能聯手對外,不然的話,誰都落不到好。
人生就是這麼的狗血,如之奈何?
一眾村民被嚇得臉色極其難看。
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法師團隊,很有可能下一刻就鬨出內訌。
一時間,村民們更是不敢出聲,深恐惹怒了手段狠戾的法師。
我們沒空管這些,都看向了廣鴣。
趁著鬼打牆困住了劉陌娟,廣鴣已經做好了布陣準備,他從隨身包袱中掏出來七件佛門法器。
有梵鐘、木魚、雲板、念珠、缽盂、袈裟和經書。
廣鴣大步走進村民們休息使用的帳篷,示意村民們都出去。
他按照古怪方位,將七件佛門法器放置於地,隨即在中心位置跌坐,雙掌合十,閉上雙眼,高速念經。
他念得太快了,以我的耳力也聽不清經文內容,隻依稀分辨出都是梵音。
這是最正統的佛門秘咒。
隨著梵音秘咒音節的跳動,帳篷中閃動起佛宗金光,隨之,一個個佛教萬字印在半空閃動起來。
金光愈發濃烈,萬字印的數量從最初的十幾個演變成數百個,直到成千上萬。
它們以七件佛門法器為陣眼,瘋狂流轉著,形成了一個佛門秘陣。
隱隱可見廣鴣身後升起一尊丈高的金身佛陀,看不見麵容,其一隻佛手正向前伸來,食指跟著彈了出來,欲要點向虛空。
盤坐在那兒的和尚猛然睜眼,我注意到他左右眼瞳中都閃耀著萬字印。
“梁師,將劉姑娘引入此陣,快!”廣鴣語氣著急,顯然,維持佛陣很是艱難。
我不敢怠慢,急急掐訣念咒,溝通五隻小鬼,打開鬼打牆的一角,鋪路到帳篷之內,將人給引進來。
五隻小鬼領命而行。
陰風大作,不過數息時間,嘶吼著的劉陌娟,瘋狂地爬進了帳篷。
抬眼看到廣鴣和尚,劉陌娟口中一聲殘忍的嘶吼,就要撲上去撕咬。
“定!”和尚一聲大喝。
金身佛陀彈出的巨大食指,狠狠點在劉陌娟的眉心處。
這一刻,周邊所有的萬字印都瘋狂地向著女孩裹了過去,不過眨眼間,就形成了萬字印蠶繭,將劉陌娟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
彭!
劉陌娟一下就砸在地上,眼瞳複位,隨即,眼皮一閉,昏厥了過去。
這不是簡單的行為停滯,而是陰魂被佛力定住,劉陌娟的思維停在某一刻,自然不會有瘋狂的舉動了。
萬字印蠶繭隱匿不見,佛陀金身融入虛空。
“呼!”廣鴣長出一口氣,他疲憊地揉揉臉頰,抬眼看向我們幾個。
合十念叨一聲阿彌陀佛,這才說話:“諸位,幸不辱命,貧僧布陣定住了此女的陰魂,但貧僧佛法尚淺,所以,隻能定住此女二十四小時;
一旦過時,此女將繼續中邪時的瘋狂行為,且佛陣布置的緩衝期長達七天,短時間內,貧僧無法再度布置此陣了;善哉,善哉。”
和尚一番話傳來,我們心頭都沉甸甸的。
此時不過是權益之舉,一整天後,劉陌娟還是要繼續瘋狂的舉動,屆時,仙神難救。
這等中邪狀態,遠不是一巴掌打暈就能阻攔的。
因為,它主要發生在魂魄之中,不能定住魂魄,最終還是會走向滅亡。
我蹙眉踱步,揮動衣袖解了法術。
被陰山秘術拘來打工的五個小鬼如蒙大赦,半跪磕頭後,乘著陰風快速離去。
想了一下,我出了帳篷,喊村長劉池池和其兒子劉陌玨進來。
兩人一看躺在地上昏睡著的劉陌娟,一個個的臉色難看如鬼。
但都很是識相,沒有撲過去搖晃姑娘。
齊箬上前,將劉陌娟的狀況說明白。
一聽說定魂狀態隻能維持二十四小時,這對父子的臉色再度難看了數分。
“諸位師傅,小女目前保住了命,但誰敢說,下一個是誰呢?要是又出現中邪者,你們還不在身邊,我們該如何處理呢?”
劉池池作為村長,還是比較負責任的,立馬想到村民們的安全。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
我上前一步:“劉村長,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死者生前中邪時,相互間隔最短的有多久?有沒有同時發瘋的中邪狀況出現?此事至關重要,你想好再說。”
聽我這般問,村長和他兒子都陷入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