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針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那灰霧中的邪怪,眼眸散發血光地欲要躲避,但還是被銀針刺中多處。
“嗷!”
對方冒著黑煙,痛苦地咆哮,向著帳內飛退。
我大急,內中可就是劉陌娟了。
法力全部集中到腿腳上,速度再度加快,我竄進了帳篷之內。
心中直喊不妙,按照灰霧邪怪的速度來看,對方在我衝進帳篷之前,已經能夠接觸到劉陌娟了。
一旦驚醒劉陌娟,詛咒勢必發作,到時候沒有佛陣鎮著,劉陌娟可就危險了,很可能一個危險動作,就死於非命了。
剛踏足帳篷之內,我猛地停住腳步,很是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幕。
隻見守護在劉陌娟身前的劉池池村長,站在那裡雙臂大張,他脖頸間閃動著金光。
金光的來源是一條項鏈,確切講,是項鏈末端的佛像吊墜。
佛像吊墜是豎立的長方形,自行飄動起來,釋放的金光正好擋在灰霧邪怪前進的道路上。
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那金光中似乎藏著一道淒厲鬼影;可惜,仔細去看時卻不見蹤影了,真是奇怪。
“太國佛牌!”我一眼就認出此物的來曆。
隨即想起劉池池所言的,他的兒女身上都有守護法器。
現在明白了,劉家三人,應該是都佩戴著開過光的太國佛牌。
但超級詛咒太凶了,劉陌娟身上的那枚根本不起效。
灰霧邪怪輕鬆地撂倒了劉陌玨,可見那青年身上的佛牌效果也不大。
隻有劉池池身上的這塊,蘊藏的法力足夠深厚,這才能在危急關頭擋住邪怪。
如此算來,劉池池村長購買的三塊佛牌,其中隻有一塊比較正宗,其餘兩塊應該是次品。
看其功效,聯想那道鬼影,莫非,劉池池脖子上的這塊是太國陰牌?
這事兒隻能想想,沒法直接去問。
“吼!”
灰霧邪怪憤怒至極,連著向前衝鋒三次,始終不能衝碎金光守護區域。
發現我已經追到近前,這廝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陰風卷動,隨著灰霧從帳篷縫隙處穿了出去。
同時,我看到那灰霧邪怪對著躺在那兒的劉陌娟掐動指訣,就見一團黑影從劉陌娟體內飛竄出來,隨著陰風鑽透帳房縫隙,轉眼消失無蹤。
我渾身毫毛倒豎,有心去追擊,但心知肚明,根本就追不上。
那團黑氣,要是所猜不差的話,應該就是超級詛咒的本體。
詛咒竟然能從受害者體內吸出來?即是說,對方可以重新選擇詛咒的寄居目標。
此術竟然可以隨機應變到這等地步?著實超出想象!
反正,養父以往和我提及詛咒之時,從未說過類似的手法。
“呼,呼!”風聲呼嘯,夥伴們陸續從外進來,最多能看見一點灰霧影子。
“怎麼了?邪怪呢?劉陌娟如何了?”
齊箬一迭聲地追問著。
“邪怪逃走了,連帶著,帶走了劉陌娟體內的東西。”
我這般一說,眾人麵麵相覷。
“梁師,你的意思是,詛咒從劉陌娟體內消失了?”
後麵那話齊箬轉為唇語。
廣鴣和羅慕都注意到了,都豎起耳朵等我回答。
“沒錯,就是如此。”
我沉重點頭。
齊箬撓著後腦勺,很是不解:“這太詭異了,如何發生的這種變化?和常識不符。”
作為法師,我們都明白齊箬的意思。
一般而言,詛咒發作後,即便施咒者反悔了,也是直接摧毀詛咒,這是不計反噬後果的意思,哪有眼前這般的,還能將詛咒本體施術吸取出來,轉而投放到其他目標身上?
這等控製詛咒的力度,反正,我們幾個是沒有聽說過的。
敵方對詛咒的控製,已經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遠超我等想象。
“陌玨,你這是怎麼了?師傅們,我兒子沒事吧?”
另一邊,劉池池從外將昏厥在泥水中的劉陌玨抱了進來,滿臉焦急。
我注意到他脖頸間的佛牌已經落回原位,色澤方麵黯淡許多,顯然是消耗了一大半的法力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