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陡然呼嘯而起,卷起沙塵,形成十八個接連陰宅頂棚和地麵的小型龍卷。
‘呼呼’的卷動著。
我佇立原地,遙控伏魔法陣能量加持己身,龍卷風抵達我們身側三米遠,就觸碰無形之牆,轉向吹去。
陰宅,不可有房梁支柱,陰風在這等建築空間中沒有阻礙,轟轟的卷動著,不知多少雜物被卷飛,隻有我們幾個巋然不動。
“嗬嗬嗬,嘎嘎嘎,嘿嘿嘿!”
恐怖的怪笑聲遍布整個風水陰宅,漆黑陰霧彌漫,一道道鬼影若隱若現,它們潛藏霧氣之中,隱隱的,將我們包圍其中。
我看都不看一眼,這等下馬威手段,經曆好幾次了,我都習慣了。
對方,就是喜歡這般做作。
某刻,龍卷風停了。
心神震動,我猛地抬頭,看向上方。
眼瞳驟然縮緊。
不知何時,上方,一個白裙女人倒立著踩在陰宅頂棚上!
她那長度恐怖的黑發,就在我們幾個的眼前向下延伸著,轉眼間,就達到三米以上長度,像是一塊從上墜下的黑色錦緞。
此女身上的白裙,卻違背物理法則地向著頂棚那邊綴著,沒有翻卷向下的趨勢。
瀑布黑發順應重力,身體和白裙卻逆著重力。
這等異象隻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心底發毛!
此女出現後,周邊黑霧中怪笑的邪靈,全部閉緊了嘴巴,場內靜得落針可聞。
無邊無際的鬼氣在白裙女的黑發上凝結。
三米多長的鬼發,宛似要演變成一塊凝聚陰氣的鋼板,若是橫掃過來,能將人攔腰截斷。
女人動了,不被重力影響的在陰宅頂棚走動起來。
隨著她的走動,墜著的三米鬼發左右移動,有一種整個陰宅空間即將被鬼發鋪滿的感覺。
這點我並不懷疑,對方隻要陰氣一震,鬼發就能延展無限,鬼知道可以延展出多少米長?
這是她新近得到的手段,正在展示。
此等行為過於招搖,表示的是:她很得意。
“唉!”
一聲重重的歎息,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音色。
“梁鬆禹,白針,你們為何還沒離開?本座表現的還不夠誠意嗎?
千金難買的梵魔刀,加上陰宅預留給你們的金條,就是在拜托你們就此打住。
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豈不是好?”
“為何你們認準了死理兒呢?本座不願和爾等糾纏,你們就不能退一步海闊天空嗎?逼迫本座現身,於爾等有何好處?
難道,非要本座將你們斬殺在此,才能翻過這一頁?”
女人停住腳步,陰風送來她的埋怨。
我緩緩拔出梵魔刀,右手持著,抬頭,冷笑:“我等九死一生,得到這麼點好處算得了什麼?哪趕得上你,精心布局四十多年,終於,完成了終極目標,真是可喜可賀!”
“你親自策劃了一場場的人間慘劇,就這麼攜帶勝利果實而去,這太不公平了。
我既然知曉了,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繼續逍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宋怯!”
一聲宋怯,倒立在陰宅頂棚的白裙女就是一晃,隨後,陷入沉默之中。
半分鐘後。
隨著一聲冷笑,鬼氣震蕩,女人翻身,宛似一朵白色大花緩緩落下,一點聲音都沒有。
宛似鬼魅這個形容詞不夠準確,因為,她就是鬼魅。
眼前這個長發拖地的女人,不是人,而是一隻鬼。
道行精深的女鬼!
七天前,她還是人,七天後,就是一隻純正的鬼了。
染著紅指甲的手向著兩側一分,露出慘白的麵容,正是年輕版的宋怯。
和我們在鬼陣中看到的新娘子,年紀上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