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是否看到了捧著牌位的純純姐,反正,嚇得臉色那叫一個難看,黑如鍋底一般。
“那本就是屬於我的金條,你用此物來求饒,真是滑稽!你信不信,我將那棋牌室掘地三尺,很容易就能找回來金條。”
我沒回應純純姐,而是拎著刀蹲下,死死盯著周跛子的眼。
周跛子眼珠子‘嘰裡咕嚕’亂轉:“梁師,你聽我勸不吃虧;
我知道自己個對不住你,但你不是完好無缺地脫險了嗎?我罪不至死啊!
金條,我以後一定湊足分量還給你,你千萬彆衝動,殺了我,你以後可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周跛子最後一句話咬得很重。
“你在威脅我?”我危險地眯起眼睛。
“不敢,不是威脅,而是實話實說;
不瞞梁師,我當日從周家回來時,發現,棋牌室來了一位高人,是個女道士,看著五十多歲的模樣。
她看中了我家的丫頭,說我家丫頭天生的什麼玄陰什麼體啥的,所以,要收寶鐲為關門弟子。”
我詢問了一下對方來曆,人家隻說了三個字,閣皂宗!”
說到這裡,周跛子頓住了話頭,用一副‘你懂我意思吧’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眼睛猛然瞪大!
忽然就明白了所有。
難怪純純姐提及周跛子時,提醒我三思而後行。
原來,周跛子家那個不滿十歲的閨女周寶鐲,被雲遊天下的閣皂宗老道姑帶走了,還收為關門弟子了!
五十多歲的女道士,張口閉口的關門弟子,這足以說明,對方的身份多麼恐怖,怕不是閣皂宗內門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閣皂宗,天下間有名的名門大派之一!
夠資格和茅山、閭山、龍虎山等大派比肩的龐然大物。
其內高手如雲,勢力之大,影響了十幾個行省。
到處都有閣皂宗的弟子,其最不受待見的外門弟子,下山曆練的話,那也是民間異人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更不要說,周寶鐲似乎有著道門看重的罕見天賦。
小丫頭進入閣皂宗之後,在高人指點下,十年後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我若是殺了周跛子,未來,成長起來的周寶鐲,會不會為父複仇?”
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但心頭知道,此刻的我,臉色絕對不比周跛子好到哪裡去。
誰能想到,一個不足十歲的小丫頭,竟然成了未來的超級隱患?
彭!
我一抖手腕,梵魔刀鋒轉向,使用刀背敲在周跛子頭上。
對方一聲不吭地昏了過去。
“小禹,怎麼弄?”純純姐的聲音透過陰霧傳來。
“吾等法師,快意恩仇才能念頭通達!周跛子滿手血腥,必須處死!
但周寶鐲的威脅不能當作不存在,我記憶中,周寶鐲非常依賴周跛子這個父親,父女倆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在我等眼中,周跛子十惡不赦,但在年紀小的周寶鐲眼中,周跛子就是個慈父,所以說,我殺了周跛子,未來,一定會和周寶鐲乃至閣皂宗對上!
也就是說,想殺周跛子,就得做好未來對抗閣皂宗的心理準備,不然的話,就彆殺。”
我的話落地,密室內一片靜謐。
數息後,陰風大作。
持著拐杖的沐大叔出現在陰霧之中。
我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到那雙幽幽的鬼眼正凝視著我。
“小子,這話說得夠硬,好,非常好,有乃父之風了!
閣皂宗又如何?你可是陰山派傳人,無非是,火候不到家,當你陰山派本領過硬時,不管是閣皂宗還是茅山派,沒誰敢輕視於你。”
沐大叔的話讓我精神就是一震。
影子一閃,沐大叔出現在身前,鬼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忽然說:“看樣子,你收服鬼兵大將了?”
我淡淡一笑。
下一刻,藏身於符籙中的宋怯被放了出來。
“宋怯,和我家這幾位熟絡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