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上這一環的關鍵就在於,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殺了自家那年滿三十六歲的長女!
‘眾目睽睽’這個條件,讓我不能采用暗殺手段,這才費儘心思地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大戲,光是付給梁師你的錢,就數百萬之巨了。”
“梁師,看在錢的麵子上,你也不該和我為敵!
事兒完結後,你收錢走人,我這邊完整了九代溺女,這是雙贏局麵,你何苦要節外生枝呢?我真是難以理解。”
夏衝紋搖著頭,看著我的目光,像是看一個白癡。
他這類人,永遠無法理解我的行為模式。
狂怒!
這是我的真實寫照。
依著證據去推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對方認罪,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我有立馬出手,將其打成肉醬的衝動了!
“你如何讓我見鬼的?我渾身上下都是驅邪法器。”忍著怒意,追問一句。
“記得定金十萬吧?那些鈔票上,有十八鬼新娘的骨灰塗抹著;
你手接觸到鈔票的時候,見鬼引子已經種下,自然可以規避你身上的驅邪法器。
因為,這是從內而外發作的!那些引子骨灰,早就通過你的汗毛孔,深入體內了。”夏衝紋得意的解釋著。
我頭皮都發炸了!
對方施法的手段,簡直是,防不勝防。
我按耐火氣,繼續問:“你已經當眾殺了長女,達到目的了,為何,指揮鬼新娘們,屠了董家滿門?”
夏衝紋苦笑一聲:“董飾萱生辰八字方麵有岔子,我就想,殺了董家人,就能斷了這個線索,免得事後露餡。
再有,當時,操控的鬼怪們有失控跡象,讓她們屠了董家上下,釋放掉殺意,就能穩住局麵,所以,我才下令的。
其實,沒必要殺董家滿門的,我當時也是魔怔了,殺順手了,唉!”夏衝紋歎息著。
“既然是演戲,為何不讓董飾萱的鬼魂和我打照麵,弄來個假的鬼新娘,何必多此一舉?”我繼續追問。
“董飾萱剛死不久,鬼力太低,沒法執行突殺表妹,附身長女後,再被我反殺的預定計劃,隻能偷梁換柱,用其它的鬼新娘來忽悠你。”夏衝紋倒是敞亮,直接說明。
我陰森且仇恨的盯著他,忽然問:“誰為王管家養屍提供的百多個活人目標?這方麵,你始終沒說。”
夏衝紋臉色一變。
他轉頭看了看王管家,再度看過來時,忽然一聲長笑。
“哈哈哈,梁師心細如發啊,那我就直說吧,這事兒,是我四弟做的。
王管家需要喂養僵屍的‘材料’了,老四就全國各地的尋找合適目標。”
“我對此的要求是,不能抹黑夏家麵皮。
還好,老四做事很謹慎,找的人也都是不起眼的,他們消失了也不會翻起風浪,事後沒人追究。”
“好,好手段!”我重重點著頭:“想來,厭勝術的四個死刑犯頭顱,也是夏衝滕搞來的,他真是手腕了得,交遊廣闊啊。”
我不陰不陽的譏諷著。
“對了,彆墅院中那架礙眼的秋千是怎麼回事?它和鎮邪假山沒關聯吧?為何單獨弄了那麼個古怪秋千?”
聽我問到這個話題,夏衝紋的神色有龜裂的跡象了。
“梁師,你還真是好奇呢,但你應該曉得一句古語,好奇害死貓;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夏衝紋如此回應。
我眯起了眼睛:看來,這話捅到夏衝紋的肺管子了。
“難道,和你那早已去世的原配妻子有關?”我試探詢問。
“閉嘴!”夏衝紋眼睛立了起來。
我忽然想起,那架秋千上,出現過黑袍子男鬼。
聯想夏衝紋養鬼師的身份,忽然,腦中劃過一道閃電。
“那架秋千,是你原配妻子養鬼時用的法器吧?
通靈秋千中寄養著一隻黑袍男鬼,你原配妻子也是養鬼師!
莫非,師出同門,你和她,都是馬來洗牙巫降宗的?”
聞言,夏衝紋身子一僵,神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狠盯著我。
看他那樣兒,就差喊一聲‘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