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另外兩隻鬼掏中了身體,卻隻能抓碎衣物,在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抓痕,根本就不能破防。
又有幾隻鬼新娘到了近前,不等她們出手,咻咻咻!數以百計的銀白長針,天女散花般激射而下。
仙家白針在半空幾個筋鬥,落地之時,三腳踢飛了三隻鬼新娘。
“豈有此理?”發現自家的鬼新娘團隊,根本碰不到我的衣衫,對麵的夏衝紋幾乎被氣的倒仰。
他忽然對著我陰陰一笑,隨後,不知從哪兒掏出個一尺長的草人。
看的清楚,草人頭部,貼著我的黑白一寸照片。
這是要對我施術了。
我安靜的看著,沒有阻攔的意思。
夏衝紋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掏出一把鋼針,對著草人的四肢和頭部一頓紮。
“咦?不對,你為何沒被攝入鬼域幻境之中?”
他紮草人紮了半天,發現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站在那兒遙遙看著,宛似看猴戲一般,不由的大驚失色。
“你早就中了骨灰引子,沒有反抗之力的被攝入幻境才對,為何……?”
夏衝紋滿眼不解。
我不會告訴他真相。
早就意識到自己被做了手腳,雖然沒有猜到骨灰引子,但我還是提前做了破解。
新學不久的陰山鎖魂陣,派上了用場。
此陣,針對敵人時,可以鎖住對方五感六識,顛倒陰陽,讓其迷失在心魔幻境中。
但反過來,用在自己身上,鎖住自家的魂魄和五感六識,比之普通的護身符籙,力量振幅百倍不止!
所以說,即便我中了骨灰引子,因著在自身上繪製了三十六道鎖魂符籙,這些符籙在身上形成了鎖魂法陣,鎖住自家魂魄不被外力牽扯,那麼,就切斷了骨灰引子的效用。
對方使用草人施法,也奈何不得我了。
在彆墅婚房中吃過一次大虧的我,豈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彆的門派拿這種無形無影的巫術幻境手段沒轍,不代表我陰山派擺不平。
笑話,就那東南亞第一邪派鬼王派,其實,都源自於陰山派的。
它們即便是推陳出新,弄出一些新型巫術,但本源上,還不是參考著陰山派等中原大派的法門?
既如此,我當然可以克製。
事關陰山派機密,我當然不會對其解釋什麼。
“夏衝紋,你就這點手段嗎?不是還會降頭術嗎?我就站在這裡,來來來,讓我看看名震天下的南洋降頭術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就對著我施術好了。”
我沒管白針、宋怯和鬼新娘之間的鬥戰,而是繞過她們,對著夏衝紋那邊勾手挑釁。
“你找死!”
夏衝紋氣的眼珠子幾乎凸出來。
他一把摘掉金絲眼鏡,將其扔到一旁,同樣被扔掉的還有那隻沒用了的草人。
反手間,這廝從懷中拿出一根尺長的笛子。
看樣子,是骨頭打造成的笛子。
“梁師,那是用人腿骨煉製成的笛子法器,吹動之後,迷人心神不說,還能溝通幽冥,搬來周邊的遊魂野鬼助戰。”
宋怯身為鬼王派傳人,對這類法器無比熟悉,隻一眼就認出此物來曆。
“人腿骨為材料煉製的笛子?”
我臉色都變了。
南洋邪術師們使用的法器都這麼邪門的嗎?就不能用正常的材料嗎?
不等我說什麼,對方已經吹響了腿骨笛。
哀怨到無法形容的笛聲一出,整個尾霖河都翻騰了起來。
一條條手臂伸出河麵,緊跟著,一隻又一隻體型浮腫麵容猙獰,渾身纏著水草、衣物濕透,不停往下滴水的水鬼們,從河水中漂浮而起。
一雙雙滿含狠毒之意的鬼眼,鎖定了我!
它們和我無冤無仇,完全是因為受到腿骨笛的引導,這才對我如此仇恨。
這一刻,被腿骨笛引動而來的水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