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高權順拍了拍我的肩膀,沿著廊道離開。
“謝了!我喊了一聲。
高權順舉起手示意彆客氣,快步離去,想來,需要休息一番。
跟著醫護人員,將零眉送到病房內,然後,護士塞給我一堆單子,都是需要繳費的。
我低頭瀏覽一番,臉色一變再變。
竟然高達五萬還多?這費用太高了!
洛順城居民,一年到頭的基本工資,也就五六千塊錢,這醫院收一次費用,就高達五萬?不對,加上提前繳的八千,這將近六萬塊了!
一般人努力工作十年,也就這麼點積蓄吧。
我不可能帶著這麼多錢來醫院,無奈之下,打了電話。
半小時後,仙家白針帶著鬼附屍元鱈兒一道趕來。
元鱈兒拎著的布包中,帶了足足十五萬現金。
我擔心後續還有大頭繳費,乾脆,讓她們多送些過來。
最近時日,我手頭的流動資金很是緊張,這些錢,基本上掏空了家底。
可零眉受難,我豈能乾看著?
再說,零眉醒了後,會填上這筆支出的。
將單據塞給白針,她領著鬼附屍,樓上樓下的去繳費。
忙活到半夜,總算是處理好了一切,住院手續也辦好了。
我看著病床上四肢打著鋼板、纏著紗布的零眉,腦中都是問題。
“零眉等陰陽大師消失的這麼長時間內,乾嘛去了?
為何,隻有零眉身受重傷的回來,其他的人呢?缺耳神婆呢,其他的陰陽大師呢?怎麼不見蹤影?他們,是死是活?”
心頭焦急萬分,但也知道隻能等零眉醒來後,再說其他。
我和白針約好了輪流在此守著的時間,白針讓鬼附屍陪著我,她先回店鋪去。
這一夜,零眉始終高燒不退。
高權順進來調整了好幾次用藥量,清晨時,燒終於退了。
醫生宣布,零眉度過了危險期。
我吊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白針和我輪流陪護。
整整三天過去了,零眉,醒了!
他清醒之時,我正好在場。
聽著他在那喊著‘水,水’的,我急忙弄了半杯溫水,用湯匙一點點的送進零眉的口中。
他喝了好幾口水,眼神總算是有了焦點。
仔細的盯著我的臉看了半響,忽然說:“梁鬆禹?”
懷疑的口吻,但顯然是意識逐漸清醒的征兆。
“是我,是我!你記著自己是誰不?
我激動壞了,不敢去握他的手。
他手臂骨折的厲害,隻能詢問這麼幾句。
“我是,我是,我是零眉道人!咦,好疼,全身都疼,這是怎麼了?我為何在醫院,這一身傷,哪來的?”
零眉眼睛猛然突出,費力的扭轉脖頸,打量周邊環境同時,震驚於自己受傷之重。
我心猛地一沉。
“零眉,你離開洛順城好幾個月了,杳無消息,誰都不知你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與你相同的是,其他的陰陽大師也都離家許久不見蹤影了,他們的親人都急壞了。
但無論怎麼打聽,你們這一幫陰陽大師都像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一般,沒有任何有用消息傳回來。
直到三天之前,我那白事鋪的後門被滿身是傷的你暴力撞碎,然後……。”
我將其昏迷之後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零眉認真的聽著,但眉頭愈發蹙緊。
他臉上傷口很深,縫了上百針,纏著紗布,隻露出眼耳口鼻和眉毛。
眼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駭和茫然。
“梁師,你法力檢查我大腦一下,我感覺,記憶憑空缺了一大塊,就是有關洛順城陰陽大師行蹤成謎這塊兒,不管我如何想,相關訊息都想不起來,這種反應,應該是……?”
“某段記憶被外力封印住了?”
我立馬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