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這種地,滿是遊魂野鬼。
為了避免難受,我和零眉都調整了自家的陰眼封印程度。
隻有那種能夠傷人的鬼怪,才會出現在陰眼視野中。
那些沒有殺傷力的、比較溫和的遊魂野鬼,陰眼也看不見,更聽不到它們的鬼語。
這般設置之後,直到見到尚文殯儀館的館長之前,我都沒看見一隻鬼。
館長是個胖乎乎的、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很好說話。
吩咐了一番注意事項,就詢問我倆的工作資曆。
零眉對答如流,一點兒都沒露出破綻。
這就算是完成了入職的第一步,然後就是當場‘驗貨’的過程了。
很簡單,我和零眉接了其他入殮師的班之後,不過半小時,就送來一具屍體。
是個年約八十多歲的老頭,死因是心腦血管疾病爆發,導致其麵上青慘慘的極為難看,瘀血斑點隱隱,很是不體麵。
我和零眉打開各自的金屬小箱子,拿出各類專業用具,很是專業的為死者化妝、修容,穿上壽衣,送進棺材之內。
通知家屬,為死者布置靈堂。
一係列活兒下來,我倆熟練的手藝讓館長讚不絕口,當場承諾,會提高獎金。
如是,我倆正式入職尚文殯儀館。
使用的都是化名,外貌上法術處理過,沒誰知道是兩位響當當的陰陽大師。
給屍體化妝斂容啥的,我從小不知做了多少,駕輕就熟的,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吃白事兒這碗飯的。
殯儀館中的活兒比起白事鋪,流程簡化了不知多少倍,各種老規矩、老講究都不用管,將屍體打扮的體麵、周全,漂漂亮亮送進棺材就成。
之後的告彆儀式啥的,有禮儀人員承接,我等入殮師乾好本職工作即可。
如是,上一天班、休息兩天的殯儀館入殮師工作,成了我和零眉的第一副業。
如此,九天時間過去了。
我倆一共為十八位死者化妝、入棺。
身在近距離接觸死亡的行業中,貌似隨時撞邪,但古怪的是,我都上班三輪了,遇到的所有屍體都是正常死亡。
要麼是病死的,要麼是油儘燈枯自然去世的,竟然沒有一個橫死之人。
橫死都沒有,談何大悲之鬼?
這麼久的時間了,一滴鬼眼淚沒見到,彆說我了,零眉也有些著急了。
私下裡,我倆商議。
看樣子,在殯儀館這種屍首流量大的地方,也很難遇到大悲之鬼,難道要乾等下去?其實,要是打聽什麼地方鬨鬼,反而最容易遇到大悲之鬼。
也就是想想。
一想到死亡後七天的時間限製,我倆就泄氣了。
顯然,找那鬨鬼之地的大悲之鬼,百分百都是超過時限的。
即便為大悲之鬼們解除了怨念,其心情轉為大喜,也得不到鬼眼淚。
所以說,相比較而言,殯儀館這種第一時間接觸屍首的場所,最容易遇到符合條件的大悲之鬼。
分析一通後,我倆有些絕望的發現,除了殯儀館,其他地界兒,比如火葬場或者醫院太平間啥的,還不如眼下的環境呢。
得,繼續乾活吧!就看什麼時候等到個大活兒吧?
我倆堅定了想法,認真的做著入殮師工作。
其他的,就交給天意吧。
就這般,再度過了兩個星期。
經我倆手的屍首,數量都過六十具了,其中也有兩三具年輕早夭的,但死者沒有多少怨氣,根本產生不了大悲之鬼。
我們也隻能乾看著,一點轍都沒有。
就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中,事態出現了轉機。
這天的傍晚,送進來一具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