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聞言,他舉起酒杯,倒了一盞,“隻一杯,不多喝。”

幼清粲然一笑,和他碰杯,他們兩個吃得很是熱鬨,吸溜吸溜的,一條二十斤的大魚愣是被他們吃了個底朝天,幼清又給景元點了兩杯涼茶,他問起巡海遊俠平時都會做什麼,幼清說:“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會做什麼,反正我最喜歡行俠仗義。”

“仗劍天涯,除邪懲惡。”

“沒錯。”幼清望著天邊的明月說,“原來這裡也有月亮…哎,自由閒散,一路走一路瞧,恰巧和你相逢。”

景元望著她,笑問:“旅行的感想如何?”

“無拘無束,自然是很快樂的。”幼清抿抿唇,搖頭道,“但是浮萍草芥,生於天地,又如遠行客。”

她看起來總是沒有憂愁,今夜的月光太涼,迢迢望去,儘是寒霜,聽了持明的故事,她不知怎麼,想起家鄉,想起東海,有些感慨和惆悵。

但對上景元閒適的模樣,那種惆悵又潰然消散,化成一種灑脫了。

於是酒水碰清茶,幼清一飲而儘,打著嗝和他說:“我們那像你這樣大的兒郎很少有你這樣的成就,我聽雲騎們說,驍衛便是雲騎中的精英了,那豈不是小小年紀便成了將領?不論放在哪裡都是傳奇吧?”

景元嗬嗬一笑,似乎並不覺得那有多稀奇,畢竟…“師父她,才是真正的傳奇。”

“鏡流的劍術造詣頗深,不過我看你也不差。”她拍拍他的手背,景元眨眨眼睛,幼清臉色酡紅,酒嗝打了兩三個,她摩挲著他的手背,問,“你手上戴著的是什麼…”

“護具。習劍演武時能保護手臂。”

“那為什麼要套在手上?”她抬起他的手,用指尖勾勾他的指根,“綁在這裡了…”

景元咳嗽一聲,收攏手心,後退道:“固定罷了。”

幼清托著腮幫,專心望著他的手,他手指頎長,手心有常年練劍留下的繭,不過手心素白溫熱,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武夫的手,反而像舞文弄墨的雅士。

幼清用手指點點臉頰,玩味地賞玩一會兒,才從他的手上收回目光,他的臉有些紅,景元一手握著筷子,在空蕩蕩的盤子裡亂點,幼清哼笑一聲,用手摸摸他的頭發,說:“你頭發亂啦…一會兒我給你綁好。”

他輕輕點頭,過了會兒,她將酒瓶中的酒一起乾了,然後拍桌而起,和他說:“走啦,吃飽回家!”

幼清酒量稱不上好,兩瓶就搖搖晃晃了,不過她買的確實是高度酒,也不怪她醉,景元一開始還想把她扶回去,但看她左右搖擺的模樣,還是放棄了攙扶的政策,一出門便低下身子,握著她的手腕,讓她趴在他的背上。

幼清乖乖配合,她埋在他的頭發裡,輕輕吸了口氣,景元的耳朵紅了起來,他躲開她的磨蹭,幼清抬起上半身,雙手摸著他的頭發說:“你的頭發摸起來…好像小狸奴!”

景元將她顛了起來,她咯咯笑著,兩手抱著他的肩膀,手裡還抓著他的發繩,她說:“你的發繩舊了,樣子也舊…我送你一條新的吧?就當是慶祝你升職加薪。”

“嗯…聽你的嘍。”

“鏡流這人看起來冷情冷性,還是挺疼你的…”

景元輕笑:“疼我麼…”

不曾親近,隻是…隱約能見到她的笑容,可惜,明月照人,卻無法觸摸。

這一路走來,年少輕狂,也有慧極必傷,少年的世界隻有書本、父母和師父,如今又有了雲騎和仙舟。他並未麵對過多少豐饒孽物,但跟隨鏡流,過段時日便能碰到惡敵吧?

景元最擅長破局,兵不血刃取得全勝,玩弄手段要遠比揮劍更有效率,不過理解他的並不多,雲騎之中…有對他不滿的,他能接受。

可鏡流呢?她對他評價如何?她就像一個按部就班的機械,教他習武,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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