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猛地斷了聲音,他輕咳一聲,垂頭不再講話。老父親欣慰地拍拍他的背,孩子吃痛,躲開道:“疼。”
“你還知道疼?”
“當然知道疼了…”
老父親捏著他的耳朵往前走,他的耳朵脹得通紅,也不知是被掐的,還是因為彆的,紅得都快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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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完了,幼清回到客房,屋裡早已不像上次來那樣冷清,屋內陳設,吃穿用度應有儘有,幼清站在門口看著侍女們鋪床,景元突然從背後拍了她一下,她嚇了一跳,回頭去看,他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神情略有不自然。
“怎麼?”
“他們在幫我熬藥,問問火候,要多久。”
之前都是她親手熬製的,景元不想糟蹋她的心意,沒有貿然下鍋熬煮,幼清道:“小火熬製,需要盯著火,半個時辰。”
“好。”
幼清說:“再吃半個月就徹底好了。你上次說苦,後麵幾包我放了大棗和□□糖…”
他輕聲說著:“多謝。”
幼清搖頭,又問:“你阿娘睡了?吃飯的時候我給她診脈,她急火攻心,再加上年齡…吃一些滋補的藥就能恢複精神。”
“嗯…可有方子?我差人去調配。”
“你等等哦…”幼清在空中畫了幾筆,一張方子便落入掌心,他拿在手上,轉身要走,幼清道,“你不要總是走動,早些休息吧。”
“好。”景元側頭,被他頭發擋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說,“爹爹給你的玉佩與…鑰匙,你收著,毀滅大軍狂妄凶狠,烈火燒過寸草不生,若不是你,我必將苦受煎熬,彆再客氣。”
“嗯…”幼清搓搓衣角,“既然你這樣說了…”
他抬手,拍拍她的發頂,笑道:“行了,好像承了一座山,我阿爹有恩必報,你不收,他興許要難受一輩子,總是住在酒樓,人來人往,並不安全。”
她被他揉亂了發,幼清抬起手,抱著頭發說:“知道了知道了,我還得留好長一段時間呢,我不客氣了還不成?”
他笑著點頭,剛走了兩步,又將手搭在鼻尖,神色躲閃地問她:“你與丹楓哥有什麼約定?可是關於持明的?”
“嗯,還不能同你說。”
他沒說話,扭過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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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幼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月上當空,窗外星河遼闊,銀光璀璨,幼清望著月亮和星星,正出神想著什麼,忽然聽到他走來,輕輕敲動她的門扉。
幼清從大床上彈了起來。
她跑過去拉開門,探頭去看,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外披,玄色腰封裹著他的窄腰,幼清吞咽口水,問:“怎麼?”
“今夜無風,一同去賞月?”
他舉起酒瓶,幼清一笑,“我方才也在想…”在想能和他一起賞月的事。
她披上外衣,跟在他的背後,他背著受傷的左手,衣帶飄逸,黑白二色,竟有幾分仙風道骨,唯一一點紅,還是她給他的發帶。
他帶她來到頂樓,梯子懸掛,他兩步上樓,伸手去接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