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三號房?
齊仁福一愣。
那不是武將軍的房間嗎?
我滴個乖乖,怪不得敢跟趙公子對著來呢!
不對啊!這武將軍怎麼會作得出這樣的詩句!
他回想起先前所見,瞬間明白了過來。
於是立刻吩咐身邊的小廝,“去跟賬房說一聲,今夜甲三號房所有花銷全免,然後去將我珍藏的春水釀搬一壇來,另外跟朱顏說一聲,讓她準備準備。”
小廝領命而去,很快回轉,齊仁福正待動身,一個身影卻直接走到了他的麵前。
“齊掌櫃,在下這廂有禮了。”
齊仁福瞧見對方這氣質,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立刻起身回了一禮。
“我家主人想見一見方才最後那首天涼好個秋的作者,不知齊掌櫃可否幫忙安排一二?”
齊仁福麵露猶豫,對方見狀便亮出一塊禦州行台府的腰牌,“齊掌櫃儘可放心,我家主人絕無惡意。”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那就不是他有資格拒絕的了,齊仁福也識趣,立刻道:“那可否容在下先去詢問一下那位恩客?”
“那是自然,齊掌櫃請。”
......
二樓的房中,商慎之平靜地坐著,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麵前擺著一本如今在大虞幾乎是大族藏書必備的《夏文正公全集》,對麵是臉上猶帶震撼的武元靖。
以這位武將軍一貫的腹黑和隱忍,都能在臉上露出這麼明顯的情緒,足見那情緒有多麼強烈。
而一旁那位出自大虞頂級書院的錢豐義,則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他居然真的會寫詩?
他居然能寫出這樣的詩?
當他親眼見證著商慎之揮毫寫下這首詞的時候,他先前那些鄙夷、那些輕視、那些詛咒;
那些在武元靖和商慎之麵前的高高在上、勝券在握、驕傲自豪;
都變成了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扇得他頭暈目眩,麵色漲紅。
武元靖雖然不太懂詩文,但這首詞已經好到了雅俗共賞的地步,便是以他的識文斷字之水平,也能品味其中精妙。
他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你居然真的會寫詩?還寫得這麼好?”
這樣的問題,在已經認可商慎之在商賈之術和時局分析上的能力之後,認同感就更不一般了。
商慎之沒有自大,“那個趙公子實在是太囂張了,再加上為了幫將軍解決麻煩的渴望,和咱們這位錢先生的刺激,我忽然就來了興致。”
再度被打臉的錢豐義嘴角抽了抽,這一次,卻默默不敢還嘴。
畢竟你最強的能力在彆人麵前都不值一提,而那還隻是彆人諸多能力之中的一項,你還有什麼臉皮囂張?
武元靖聞言也是一陣無語,來了興致就能做出這麼好的詩詞?你當寫詩和逛青樓一樣啊?
大虞雖然總體文華不及大江以南的大楚,但也很看重才學,商慎之若是還有如此出眾之才,他的未來恐怕就不是自己可以預料的了。
就在武元靖浮想聯翩之際,齊仁福在外敲響了房門。
“小人見過武將軍!感謝武將軍大駕光臨。”
齊仁福得了準許走入房中,當即朝著武元靖恭敬行禮。
而後,他看了一眼商慎之和錢豐義,朝著錢豐義又是一拜,“多謝先生賜下大作,此作精妙絕倫,眾人心服口服,實乃我妙玉坊多年來難得的佳作,先生不愧是守白先生的高徒,齊某感激不儘!”
錢豐義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如果說商慎之的話是打臉,齊仁福這句無心之言,就仿如是朝他心尖上紮得一刀。
“噗!”
這位清風書院的高足,噴出一口鮮血,直接仰麵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