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心思,商慎之義正辭嚴,“怎麼會,隻是事以密成,言以泄敗,孩兒誰都沒告訴!”
商九思沒好氣地看著他,這會兒知道維護老子的麵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兒居然還真給他辦成了,你說出去,他娘的誰信啊!
他看著手中的一份份契書,久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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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武元靖忙完了軍務,換了身便服,走到正堂,“蕭司馬呢?”
“回將軍,蕭司馬去了福來客棧。”
武元靖皺著眉頭,福來客棧不是商慎之住的地方嗎,“嗯?”
親兵也習慣了武元靖的沉默寡言,立刻懂了他的疑惑,解釋道:“今日商公子請了城中商戶,商議軍營多餘的軍需處置之事。”
武元靖擰著眉毛,他是讓蕭子明抓緊處置此事,可是,這怎麼又牽扯到商慎之了!
“去把張主簿叫來。”
很快,張主簿快步來到正堂,武元靖直接問道:“軍需的事情怎麼回事?”
張主簿愣了愣,旋即反應了過來,“是這樣的,昨日蕭司馬先請了商員外前來,想委托商家代為處置這些軍需,商員外當時沒有答應。蕭司馬或是覺得商公子本事更大些,便直接去了福來客棧找到了商公子,提議在五日內解決此事,商公子卻答複說三日。而後商公子就請了城中還未離開的商戶們,今日上午於福來客棧商議此事。”
張主簿是個厚道人,對蕭子明的舉動也頗有微詞,此刻言語之中雖尚公正,但隱隱也帶著點自己的傾向。
“胡鬨!”
武元靖聽完這話,心頭登時一陣火起。
以他的腹黑程度,當然一聽這些話就知道蕭子明打的是什麼算盤。
若是普通的富戶,他自然不會那麼婦人之仁地拒絕,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但如今的商慎之是普通的富戶嗎?
在這些手下眼裡,或許是,但在他這兒,早就是同伴、夥伴的關係了!
更彆提人家前日還剛幫他跟行台府那邊搭上了線,立下這等功勞,將軍府的司馬還登門這般逼迫,讓商慎之會怎麼想?
一念至此,武元靖按住親自前去的衝動,對張主簿道:“你速速去福來客棧,告訴蕭子明,此事讓他自己辦,找商家幫忙得看人家的態度。至於之前說的什麼三日之約,作廢!”
張主簿愣愣地看著自家將軍,你這什麼時候轉性了?
“嗯?”
“是!下官這就去辦!”
張主簿匆匆而去,武元靖坐在堂中,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因為前日晚上的收獲,他昨日一整天都在琢磨朝局和各方,希望能夠在趙王世子這等大敵麵前,多出幾分勝算。
沒想到一個不察,就搞出這些事情。
商慎之的武略暫且不提,文韜這方麵可是絕對的人才,有他相助,自己才真的有信心去對抗趙王和趙王世子。
這樣的人,蕭子明怎麼能把他當軟柿子拿捏呢!
正當武元靖默默想著,這事兒之後要怎麼跟商慎之商量的時候,張主簿卻匆匆折返了回來。
“不是讓你去福來客棧嗎?”
張主簿麵色古怪,“將軍,福來客棧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你得告訴蕭子明,讓他不許逼迫商家啊!”
張主簿吞了吞口水,“商公子把所有多餘的軍需都賣出去了。”
“賣出去了也要跟他說.......什麼?”
張主簿同樣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商公子將所有咱們用不著的軍需,都重新賣給了那些商戶,而且比咱們買進來的價格還要高,當場交割,現在蕭司馬已經趕去營中,在現場主持交割了。”
聽了張主簿的話,心思深沉的武元靖也瞬間破功,眼睛發楞,下意識開口問道:“那些商戶是傻子不成?他們怎麼可能同意啊!”
張主簿同樣不解,“屬下也不清楚,但蕭司馬言之鑿鑿,並且讓我趕緊向將軍報喜。”
武元靖沉思了一下,猛地站起,“走,去福來客棧。”
張主簿一愣,“將軍,福來客棧已經沒事了啊!”
“本將去請商慎之喝酒不行嗎?”
張主簿一愣,遲疑道:“將軍,這......這恐怕不合適吧?您畢竟是朝廷開府,豈有......”
“你不懂,有人隻是還沒顯露於世罷了。”
說完,武元靖大步邁出,麵朝著漸漸升空的朝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