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章(2 / 2)

盛序安上前,到了窗邊,輕輕敲了敲窗欞。

房間裡麵寂靜無聲。

盛序安也不在意,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小煙,哥哥前些日為你買了一個莊子,前主人種了一莊子的桃花樹,再過兩月樹上就滿是香甜的桃子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摘桃子好不好。”

窗戶從裡麵傳來一聲輕響,盛序安溫柔笑笑:“哥哥就當小煙應了,等摘了桃子我們就釀酒,哥哥這裡有從爹爹那裡偷來的方子。聽祖父說,以前爹爹和娘親就是因為一壇桃花酒在一起的。”

窗戶從裡麵推開了些,露出盛煙小小的一張臉。

盛序安摸了摸盛煙的頭,輕聲道:“舍得見哥哥了?”

盛煙輕聲道了聲歉,她沒有生誰的氣,隻是覺得自己要想清楚一些事情。例如現在謝時已經將同她有關的所有事情都忘了,日後也不一定想得起來,而如若謝時一生都想不起來,對她始終是今日這般態度,她要如何。

失憶像是一張免死金牌,幾次下來,她心中沒有餘下分毫的怒火,隻有絲絲點點將她的心攏滿的酸澀。

她安靜地捏著手中布娃娃的臉,一聲一聲念著“謝時”的名字。

謝時那日同她說,他們陌不相識。

即便他失憶了,如何能用上這麼殘忍的四個字呢?

她雙手一起捏布娃娃的臉,似乎將現在不能對謝時做的事情,全部發泄在了布娃娃身上。當然她其實也沒有很用力,娃娃一凹一鼓,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想通其實並不難。

謝時的確忘記了她,但日後她們還可以擁有漫長的歲月,隻要在他人生的最後一刻,他會記得她,這幾年便算了吧。

她很輕易就妥協了,剩下的幾日,她並沒有做什麼彆的事情,隻是在思索如何靠近謝時之餘,用毛筆一遍一遍寫著謝時的名字。

宣紙寫滿了一張又一張,後來寫著寫著,宣紙上的“謝時”就慢慢變成了“謝雲疏。”

她首先要從名諱上麵開始習慣。

她垂著眸看著宣紙上的名字,輕聲念著。

“謝雲疏。”

“謝雲疏......”

起初她覺得這個名字沒有謝時好聽,後來又覺得謝雲疏是謝時的名字那這三個字連在一起可真是好聽。

謝時,謝雲疏,她兒時矜貴善良的救世主,後來她青梅竹馬的愛人,而現在同她陌不相識。

但沒關係,就像她熟悉他新的名字,習慣他新的性格,學習很多新的東西一樣,隻要時間等一等,他們終會重新學會相愛。

盛煙推開窗,仰頭看著盛序安,輕聲道:“哥哥,他一定會登上皇位嗎?”

盛序安沒有直接回答:“現在大越國隻有一位皇子。”

盛煙垂下眸:“那他在夢中求求我的話,我就給他當太子妃。”就不回江南了,就不去地誌書中那些他們曾經約定的地方了,就留在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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