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陽洞天外麵被攔住的強者、權貴一大堆,個個都焦急不已。
洞天升格為福地,他們都明白這其中好處有多大,可奈何禁令是三王下的,誰也不敢硬闖。
在十陽洞天內部的人更加焦急,因為此時九成九的人都隻能待在‘陽城’地界。
沒有‘探查使’的資格,誰都不能出陽城半步,除非是想離開十陽洞天。
可這個時候,誰會離開十陽洞天?
誰離開誰就是傻缺!
不過進都進來了,卻隻能在陽城待著,這感覺也太糟糕了。
“又被拒絕了!我申請了三次‘初級探查使’,申請範圍僅僅是地火平原、萬裡雷池這些已被探明的區域,都駁回我的申請!”
陽城,一間院落內,易鉞狂躁的拍著桌子。
“就算我是武者,不是司農,一個初級探查使也不至於卡得這麼嚴格吧?”
旁邊一個俊美的青年撇了易鉞一眼:“你衝我拍什麼桌子?有本事你和羅睺王乾一架啊。”
“你說什麼!”
“好了,南宮、易鉞,伱們都彆吵了。”齊元軍勸解道,“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找一下關係,哪怕隻先組一個初級探查團,都不算白來一趟。”
齊元軍也很煩,一塊可口的蛋糕擺在眼前,卻不能吃,隻能瘋狂的流口水,這感覺太折磨人了。
即便站在陽城的界碑處,都能感覺到驚人的元氣充斥天地,可想而知,外麵的地界,有多少奇遇。
“來消息了!”突然,易鉞蹭的站起身來。
他狂點地鏡,一道虛影投影在房間內。
正是虎蛟軍衛淵的兒子,衛洪。
“老兄,你總算來消息了,可急死我了。”易鉞開口道。
“抱歉,易兄。”衛洪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我這沒有好消息,我父親都隻能弄個中級探查組,而且組內就隻有八個人,已經被虎蛟軍的自己人排滿了。”
“什麼?”易鉞張了張嘴,眼中滿是失望。
齊元軍見狀道:“衛兄,此事你已儘力,是我們勉強你了。”
易鉞也醒悟過來,連忙收斂神情,朋友辦不成,也不能責怪人家,辦不辦得成,人家都去做了,這都是情分。
“是,如今這局勢,不能怪衛兄,是我失態了。”
衛洪道:“齊兄、易兄。”
“我雖然不能安排你們進組,卻能告訴三位一些小道消息,或許能對你們有幫助。”
齊元軍拱手道:“衛兄,請講。”
衛洪道:“如今陽城各軍、各部、以及進來的權貴中,還有十來人,能夠申請得到名額,或者,已經把名額拿到手,擁有分配權。”
齊元軍、易鉞、南宮夜神情一震。
衛洪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他們現在就是想找人,都不知道找誰的關係。
因為口風都很緊。
“首先是兵界三位封王,羅睺王、淩德王、天衍王這三位。他們都有放人進來,審批名額的權利。”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誰不知道這三位封王是負責十陽洞天的呢?禁令都是他三人下的。
可是,要能求到這三位封王的門路,那還說個屁啊。
衛洪繼續道:“其次,便是梁王。梁王上表陛下,呈報福地祥瑞,也被陛下賦予了一部分管理權限。”
易鉞苦笑道:“衛兄啊,您還是彆說這王那王的了,兄弟我也夠不著啊。”
封王的後門,豈是他們小小六品能攀附的?
即便攀附上了,那也不過是麾下小兵罷了,地位無足輕重。
不錯,齊元軍、易鉞、南宮夜,都是天才。
可大周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千年來,誕生的天才還少了?
“好。”衛洪道:“諸位能找到的關係,能到哪一步?”
齊元軍、南宮夜、易鉞對視一眼道:“將軍送我們進來,已然費了不少代價,最多能請將軍在正五品官員手裡討個人情。”
三大洞天的主將,也都是武侯級彆,但齊元軍、南宮夜、易鉞幾人,又不是人家兒子,隻是麾下將士。
送一程,能送到這個地步,已經算仁至義儘。
衛洪思索道:“如今十陽洞天,能漏名額出來的正五品,大概也就隻有司農官了,其餘的都難說得上話。”
司農本就是執掌天地之機變,洞天升格福地,亦是陽城司農監宣布的。
大多數五品司農,其實多半都沒資格。
如左子治、葛勁鬆、程清明、這種五品,實力、勢力,都是比較弱的。
“天時、地利、太倉、平淮四院,你們至少也得找農正、監正級彆才行。”
衛洪還是帶來了一點真材實料,他報出了幾個名字:“樊照黎、盧邦、梅之儒、田剡、柳天寧、張鬆、宮天司。這幾人手裡,是必然有名額的。”
“彆的人,你們也不必浪費心思了。”衛洪道。
“好。多謝衛兄。”齊元軍拱手道,“祝衛兄能滿載而歸。”
“小事。”衛洪點了點頭,隨後掛斷了通訊。
而齊元軍、易鉞、南宮夜三人,也飛快的進入自己的房間內,聯係自己的靠山。
一個時辰後。
三人陸陸續續從房間出來。
“如何?”齊元軍問道。
“將軍已經答應找樊照黎試一試,但並不保證一定能成。”南宮夜道。
“嚴侯打算找張鬆和盧邦試試,但也沒有給個準信。”易鉞歎氣。
難、難難,想要在這種大機緣事件中分一杯羹,太難。
尤其是在初期,一堆人打破頭都想往裡擠。
南宮夜和易鉞對視一眼,充滿無奈,‘試試’這話就相當於沒說。
“我倒是有所發現。”齊元軍道,“說不出來你們都不信。”
“將軍告訴我,十陽洞天有個司農官,叫做柳天寧,他是兵界監察部的一員,同時也在太倉院兼任農正,負責訓練兵卒。”
“將軍說,這柳天寧的靠山,似乎是三王之一,而且似乎還和王室有牽扯,手裡掌握了大量的名額!”
“嗯?”南宮夜、易鉞疑惑道,“是那位太和郡的柳天寧?”
“對。”齊元軍道,“將軍剛才聯係了柳天寧。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將軍說柳天寧讓他去找趙興要名額。”
“趙興?”南宮夜一愣,“說的是神威軍趙興?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是啊,怎麼扯到趙興了?”易鉞也是一頭霧水。
“趙興是柳天寧的弟子。”齊元軍道,“柳天寧創建了一個頂級探查團,人數上限是30個,而這柳天寧居然將大半的名額都交給趙興處置。”
“什麼?”南宮夜和易鉞震驚了。“頂級探查團,就這麼交給他?”
“我聽將軍的意思,那柳天寧十分看重趙興,甚至願意把這種人情給弟子。”齊元軍感慨道。
南宮夜和易鉞聽了,頓時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這是什麼神仙老師?
“說動柳天寧的難度太高,將軍聽聞我們和趙興認識,便讓我們自己聯係一下趙興,看需要什麼代價,獲得一個名額。”齊元軍道。
“那還等什麼,速速聯係啊!”南宮夜飛快的拿出地鏡。
易鉞也拿出地鏡,此時他慶幸當初隻是和神威軍的廖如龍鬨僵關係,卻沒有抨擊趙興,就是不知這份關係,能不能用上了。
倒峰山脈,趙興坐在麒麟飛舟內部房間。
他眼前有一道身穿青色龍鱗戰甲、血鳳披風的‘虛影’。
“下官趙興,見過‘信王’。”趙興拱手。
這是一位異姓郡王,也是今天找他的第三位王侯。
信王劉永,乃是平海州的郡王,在鼎新曆中期開拓九天應元府有功,由武侯晉升為封王,後又娶了景帝的一位堂妹,也算是皇親。
隻不過信王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如今已六百歲出頭,看信王的容貌,就知道他沒多久好活了。
信王乃是三品元魂境,但他頭發白了,臉上也有許多皺紋。
這是肉身七魄已接近油儘燈枯,純粹是命魂夠強,反哺了肉身七魄,才吊著命。
但這樣也根本吊不了多久,最多五十年,信王就得壽終,他的王位並非世襲,一旦身死,氣運不會完全承繼給後代,而是會降等,其中一部分還運於朝,另一部分按照爵位承繼製來算。
“趙興,你老師說,頂級探查團交給了你來管理。”信王的聲音很溫和,即便隔著地鏡,也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都是老師厚愛。”
信王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共有十三個兒子,其餘兒子,都已經各有前途。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幼子。”
“他不成器,當父親的想給他謀個出路。”
“你若肯開這個方便之門,給他一個高級探查使名額,要求你隨便開。”
趙興沒有馬上回答。
信王又補了一句:“我戎馬多年,如今雖已臨近壽命大限,但也還有五十年可活,另外十二個兒子,有兩人進了金吾衛,七人是正五品官,主要在平海州、神州為官。”
劉永說得很直白,到他這個年紀,也沒啥不能說的。
就差沒直接告訴趙興:我還有五十年能打,你不用擔心我要了你這份人情就立馬掛掉。
即便我掛了,我那些兒子裡麵,也有一些成器的,不怕還不起你這個人情。
信王沒提錢財,因為到這種程度的交易,基本不會拿來錢財來換。
趙興沒有思考多久,當即拱手道:“既是信王之諾,在下沒有什麼猶豫的,請將公子住處告知,我親自去接。”
“好。”白發蒼蒼的信王露出一絲微笑,“我會命他去你的十八棵槐柳院等候。”
說罷,信王劉永就掛斷了通訊。
“呼~”趙興長出了一口氣,走出船艙。
“你這是第幾個了?”夏靖問道。
“第三位了。”趙興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
“與王侯打交道,壓力大啊。”
“兄弟我願意為你承擔這份壓力。”
“哈哈哈,我還能扛得動,暫且不需要。”
“切。”夏靖鄙視的看了趙興一眼。
“怎麼,又有人找你?”龍肖此時走了過來他捧著地鏡道:“探查團又進來了一個人,這是第四個了。”
“嗯。我先處理一下。”趙興道。
他老師放了兩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