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品的異獸,趙老爺瞧不上。
三百多萬頭,他也懶得一一去看,因為這些都是在島上放養的。
它們大多也成不了戰獸,屬於是口糧型,最後隻會成為達官貴人桌上的一道菜。
放養之後,隻需改變島上天時地利,讓環境變得適宜居住,它們便會迅速繁衍起來。
當然,若是入了品,就有機會逃過被宰殺的命運,進入到橐泉宮內,那是才可以說是‘養’。
除此之外,龍馬監中還有一千多頭入品的異獸,隻有這些異獸,才有資格住在橐泉宮內。
“上一任主官在三年前被調走之後,本隻留下了幾十頭入品異獸,三年過去,慢慢又被龍馬監的人養到了千頭的規模。”
“不過這個數量仍舊太少了。”趙興暗道,“族群數量太少,根本談不上什麼選拔、訓練。”
入品異獸的數量是1054頭,可龍馬監大大小小的官員卻有八百多人。
官員的數量,都快趕上異獸的數量了!
老實說,沒裁員都算是朝廷仁慈了。
因為龍馬監,根本是入不敷出啊。
一千多頭入品異獸,繁衍不起來,就彆提向朝廷輸送戰獸了,就連道院的學生,都不會來雙子島挑選。
可以說,這三年來,龍馬監一直是在給朝廷虧本。
趙興來到橐泉宮外,守宮的衛士,正拄著長槍打瞌睡。
這還算好的,沒有擅離職守,隻是上班摸魚。
因為攏共橐泉宮內也沒啥好守的。
“收!”趙興手指輕彈,立刻就收走了這名九品守衛的瞌睡蟲。
“嗯?”長槍守衛,一下子就清醒了,也看到了身穿六品冠服的趙興。
“啊,屬下,參、參見大人!”守衛手忙腳亂的扶盔整襟,隨後將長槍插在地上,向趙興行禮。
“你叫什麼名字。”
“下官叫張濤。”
“橐泉宮天馬監,你可認得路?”
“認得。”
“領本官過去。”
“是。”
張濤小心翼翼的在前邊領路,心中忐忑不安,但見這位上官沒有發作的意思,便又放心不少。
橐泉宮很大,它是一座座宮殿並排連接。
如今的橐泉宮,有很多宮殿都是空閒的,留在那裡吃灰。
比如說趙興路過的一座‘騊駼宮’,這裡麵原本也養著一種叫騊駼的神馬。
毛發青色,無羽翼,卻能踏波而行,翻山越嶺也不在話下。
它能夠不眠不休的日行萬裡,六個時辰跑一萬裡,這已經是相當驚人的速度和耐力了!高鐵也就這個速度。
不過騊駼宮,已經沒有騊駼這個品種。
在上任司正的激進領導下,騊駼宮中的一百零匹騊駼,八成死在了內部淘汰,兩成死在了競技預選的考核中。
又經過一座塵封的宮殿,上麵寫著【紫電宮】。
這也是優良的馬匹品種,紫電的骨骼堅硬,四蹄還能發出雷霆。
在軍中的血氣戰陣中,紫電馬,最高被納入過六級戰陣行列。
龍肖當初在七品時,擊殺錢守綱,用的也不過是五級戰陣。
倘若是騎著紫電馬,血氣戰陣內的所有士兵,攻擊都會附加雷霆之力。
紫電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它還能幫騎手分擔傷害,便是脫離戰陣,紫電踹人也十分的勇猛。能輕易踹死六品。
在中品戰獸中,紫電的排名雖然不高,但十分受軍隊青睞。
主要是它能契合戰陣,這便比那些五品、四品的異獸更受歡迎。
不過,紫電宮在這裡隻是個擺設。
大概八十年前,這裡就無紫電的存在了。
“紫電宮的修建,都花了不少錢,雷霆石打造的宮殿,才適合培養紫電。”
“大周對外開拓,成本也不低啊。”趙興暗道。
紫電宮為什麼沒有紫電馬了呢?
當然是戰爭帶來的消耗負擔。
景帝的兩百年改革,最主要功績便是對南蠻的用兵,開拓了九天應元府出來。
但他也打掉了文皇帝留下來的一些積蓄。
文帝一朝,八百九十五年(這是從文帝繼位開始算起,不是文帝隻活了八百九十五年)。
休養生息,各類物資,都變得豐盛起來。
趙興翻看了雙子縣縣誌,永安末期,此處的紫電宮仍舊有一千五百三十二匹六品紫電馬,九十八匹五品紫電馬。
因為文皇帝留下來的底蘊,承安、永安兩個時期,紫電馬的數量是一直在增長的。
雙子縣隻是縣,便都有這麼多中品戰馬。
但到了鼎新初期,紫電的數量便不增反減。
得到鼎新中期,數量急劇減少。
鼎新末期,此處的紫電宮,便被封了起來,因為已經沒有紫電馬的存在了,都被抽調到前線戰場!
景帝尚且如此,武帝就更恐怖了。
“還好前麵的積累足夠,不然到武帝這都沒得家底可敗。”趙興心想著。“我若是給武帝當大司農,可不能答應他大手大腳,得省著點花。”
跟著張濤很快走到了‘天馬宮’外。
此時的天馬宮,裡麵也沒有馬。
因為都被放出去活動了。
“總共三百六十五匹天馬,不過都是雜色的,連一匹純色的天馬都沒有。”趙興翻看著飼養錄。
天馬是對所有長翅膀的馬族異獸統稱。
正常來說,天馬宮養的,也該是中品的神馬。
叫都叫龍馬監,馬類異獸,當然是主流。
不過此時的天馬宮,三百六十五匹天馬,全是低品的。
因為它們的血統不純,羽毛和身上的毛發都是雜色。
最高的一匹,也不過是雙色的七品天馬。
“張濤,你可知今日放養天馬的司農是誰?”趙興問張濤。“此問若是回答不上來,本官就要追究你之前玩忽職守的罪了。”
張濤連忙道:“回大人,十月十五日至十二月二十日,天馬宮的事務,都將由淩若雪、曹疆兩位大人負責。”
“至於喂養則是由神飼宮的陶安春司正親自負責,他每日都會在天馬歸宮後的酉時整點到來。”
“親自看到天馬吃完食物,才會離開,三年時間,不曾間斷。”張濤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算你過關。”趙興道,“你去吧,之後可勿要在值守時睡覺了。”
“是。”張濤感激的告退。
值守泉宮這種差事雖然沒多少錢,但也是個鐵飯碗,而且事少。
他家就是雙子縣的,世世代代都在這當差,事少又離家近,他可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陶安春此人工作態度倒是不錯,這三年居然天天都來橐泉宮檢查。”趙興思索著。
他找張濤,也是想從底層了解下龍馬監的情況。
若是陶安春、董元秋這些副手不堪大用,他就要找幽若公主換人了。
趙老爺當差,不說搞豪華頂配,但人手一定要跟自己齊心。
菜一點都沒關係,態度一定要端正!
…………
趙興想要第一個看天馬,但一直等到了酉時一刻,天馬居然都還沒歸巢。
此時的陶安春,果然如張濤所言,乘著一艘貨運飛舟,來到了天馬宮前。
“趙大人?您怎麼在這?”陶安春看見趙興,不由得有些驚訝。
“我出關了,便來天馬宮看一看。”趙興微笑道,“陶大人辛苦,喂養這種事何必親自上陣?交給令官就好了嘛。”
聽到趙興說這麼外行的話,陶安春心中閃過一絲鄙夷,但臉上卻不顯:“趙大人有所不知,天馬挑食,想要讓其褪去雜色,需以五階精食養之。”
“每五日還需得調換一種精食,使得它體內的五行營養均衡。”
“若是喂養不當,不但毫無成長,還容易生病。”
趙興當然知道,他就是故意這麼問的,想看看張濤說的是不是真話,還是他陶安春有意安排,作秀給自己看。
接下來他又請教的名義,問了幾個問題,但見陶安春對答如流,趙興也徹底確認,這個陶安春,確實是做實事的人。
“不對啊,今日怎麼天馬還未歸巢?”聊著聊著,陶安春突然麵露疑色。
因為此時已是酉時七刻,居然還未有一匹天馬歸來。
按照平日的規定,天馬最晚也得酉時末全部歸巢了。
“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陶安春迅速命人把食料搬運進天馬宮。
在清空了貨物之後,飛舟也變得更加輕快。
陶安春急急忙忙跳上飛舟:“大人在此稍候,且容我去尋淩若雪和曹疆。”
“一起。”趙興也麻溜的跳上了飛舟。
陸島地形很大,比穀城這個上縣還要大十倍。
但多是野外,地鏡在野外是無法用的,不過司農們也有自己的聯係方式。
那就‘雲法’。
陶安春在跳上飛舟不久後,便伸手一指天空。
一枚節氣令飄到上空,將漸黑的天色,重新照亮。
這便是‘返天時’,今天的白天,便要比黑夜多一個時辰。
到第二天早上,隻需再施展一次節氣令,讓天亮晚一個時辰,就能歸順‘時辰正位’。
與此同時,陶安春施展出了雲法。
漫天的雲彩,開始在天空中出現一個通訊符號。
有代表方向的箭頭,有代表方位卦位,甚至還有文字。
同時陶安春以風法傳向四方,大聲呼喊著淩若雪和曹疆兩人。
他的雲法範圍已經不小,但還是不夠大。
兩刻鐘之後,仍舊沒有回應。
當陶安春飛了大半個時辰,趕到天馬們經常活動的‘天馬湖’,也不見蹤跡。
人也沒有回應。
而此時的天色,又重新變暗了下來。
陶安春是文司農,他法術有限,已經撐不住大千世界的天時順轉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陶安春焦急起來。
三百多匹天馬,就是他的命,就是他的希望!
現在連人帶馬全消失了,也沒個音信,他能不急嗎?
“陶大人,我來吧。”趙興見陶安春,還要強逆天時,頓時阻止了他。
再逆第二次,這人就要傷元氣了。
陶安春扭頭打量了一眼趙興,隨後半信半疑道:“有勞趙大人。”
“去!”
趙興伸手一指,節氣令升到上方天空。
嗡~
仿佛一輪大日升起,在陶安春震驚的眼神中,整座雙子島,仿佛都亮堂了起來。
“黑夜變白晝,返了三個時辰……這可是逆第二次天時啊。”陶安春被趙興這一手操作給鎮住了。“趙大人的法術,當真厲害。”
“我是軍司農嘛。”趙興謙虛道,“多會那麼億點點。”
陶安春是正六品,趙興也是正六品,按理說即便是軍司農和文司農,差距也不應該有這麼大。
但趙興是軍司農中的佼佼者,他在軍司農之中已然是十萬裡挑一。再和陶安春來對比,就更顯得差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陶安春見趙興能在他已經逆過一次的天時區域,再度逆轉第二次,而且複返了三個時辰,實力絕對是遠超他。
“天光大亮,想必淩大人和曹大人,應該知曉有人在尋他們了。”
“陶大人,這雲法也由我來吧,我的更大一些。”
趙興在取代陶安春的天時節氣令時,也接管了天空中的雲法。
吞雲領域雲轉雲舒,不斷向外蔓延,完全看不到邊際。
趙興的雲法,再度震驚了陶安春,因為這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倍!
軍司農和文司農之間,當真有這麼大差距嗎?
陶安春有些懷疑人生。
“陶大人,不知你們的聯絡雲符是哪一版?陶大人?”
趙興施展完雲法後,便詢問陶安春。
他不知道龍馬監的通訊雲符是哪一種,因為各地的用法習慣都不一樣。
不過他叫了兩次,對方都沒答應。
老陶好一會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哦,是崇明府發布的第九版雲符,我們因地製宜做了些更改,我來告訴趙大人。”
“不用全說,我記得。你隻需提醒改動處即可。”趙興的手指,開始對著天空寫寫畫畫。
寫雲符、觀雲道,這些都是軍司農的必修課。
當初趙興在上任補給城的途中,便是通過觀察天空中的雲道,察覺到了有沙族人偷襲鎮海軍的城池。
此時的雲符,便是信息傳遞的一種方式。
在陶安春的提醒下,趙興很快在天空中畫出一道道雲符。
陶安春看得入了迷,因為趙興的雲符,畫得又快又好,還極為工整。
另外在對信息的傳遞量級上,趙興也明顯超過他。
因為他陶安春,無法搓出顏色來,天空是什麼背景,他就隻能用什麼顏色的字體和符號。
但趙興手中,字符顏色是可以利用光線拆分出三原色,然後進行隨心所欲的切換。
信息傳遞量級,一下子就被拉滿。
陶安春根本做不到這點。
此時他才意識到,雙子縣龍馬監,空降了個了不得的軍司農。
他不必是幽若公主的什麼人,單憑實力就足以獲得上官的重用和欣賞。
“合該是他當這個主官啊。”陶安春暗道,他對趙興空降一事,是服氣了。
“找到了。”趙興撐雲後的第十個呼吸,便找到了人。
因為他感應到有人在他的雲層上寫雲符,隻需三道雲符,司農之間便能確定對方的精準坐標。
“找到了?!”陶安春欣喜不已,“在哪邊?”
“看。”趙興一指。
天空上的雲層,頓時出現三個箭頭,陶安春問話的功夫都省了。
趙興這雲符指引,精準得跟導航似的,就是傻子來了都不可能走錯。
有了導航,接下來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飛舟載著兩人,在兩刻鐘後就找到了淩若雪。
“噅兒~噅兒~”
當趙興和陶安春開著飛舟抵達一處無名湖泊時,天空中有幾百匹長著翅膀的馬兒在飛翔。
地麵的湖泊上,也有上千匹馬在奔騰。
天上地下,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馬兒。
淩若雪和曹疆,則是在馬群之外不停的呼喊著‘娜迦’。
“娜迦是天馬王的名字。”陶安春解釋道。
“哦,就是唯一的那頭七品天馬?”
“對。”陶安春舉目四望,“不知她去了哪,我沒看到。”
“應該是在那裡。”趙興指了指一個山頭。“她好像進化了。”
“嗯?進化了?”陶安春看過去,卻隻能看道一個模糊的影子。
不過趙興的說法,很快得到了證實。
當他們抵達馬群之外時,淩若雪興衝衝跳上飛舟,喊道:“陶叔,是娜迦!娜迦她進階了!”
淩若雪是從七品上的橐泉宮天馬令,不過她似乎年紀很小。
“若雪,這位是新來的趙大人。”陶安春道:“你們之前沒見過麵,但我跟你提起過。”
“噢,趙叔。”
淩若雪聲音甜甜的,差點沒嗆出趙興一口老血。
什麼玩意自己就升級成趙叔了?
“若雪,不得放肆。”陶安春憋笑道,“趙大人今年才二十四,比你還小。”
“啊?”淩若雪狐疑道,“那我不是龍馬監最年輕的啦?”
陶安春不由得頭疼,這天真丫頭的關注點總是那麼新奇。
趙興也不介意,笑著說道:“淩大人,彆的可以回去慢慢聊,先說說情況。”
“哦哦。”淩若雪又變得興奮起來,“是這樣的,我剛才本打算趕著娜迦他們回去,然後……”
在淩若雪嘰嘰喳喳的講述中,趙興終於明白了他們遲遲未歸的原因。
馬王娜迦,在這一天放風活動時,遇到了陸島上的火烈馬群。
火烈馬,是散養在野外的野馬族群。
許多年的放養,它們一直都生存在地底的溶洞中,一直沒有被人察覺。
也躲過了上一任激進司農的養蠱計劃。
不知不覺的,誕生出了兩百多頭入品的火烈馬!
在這兩百多頭火烈馬中,也誕生出了一匹七品的火烈馬王。
同一個地方,不能有兩尊王。
娜迦在放風時,發現了火烈馬王,同時對方也發現了她。
於是,兩匹馬王,便帶著族群鬥了起來。
並且火烈馬王已經在前不久突破到了六品。
天馬娜迦,血脈要比火烈馬高貴。
即便是七品對六品,她也絕不屈服,麵對火烈馬王的挑釁,她便脫離了淩若雪和曹疆的呼喚,追著火烈馬王跑去。
領頭的馬王跑了,其餘天馬也紛紛跟隨。
於是乎,兩人直到戌時,都沒有回歸,反而是越追越遠,來到了陸島深處。
“陶叔、趙、趙大人,那頭火烈馬王可狡猾了,他假裝打不過,把娜迦引過去,居然是想拐回去當馬夫人!”
“娜迦到了之後,發現上當受騙,便帶著馬群奮起反抗,娜迦在戰鬥中,居然也突破到了六品。”
“這可真是個大發現。”陶安春喜上眉梢,“火烈宮封存了五年,我還以為它們徹底絕跡了。”
“是啊,我們運氣真好。”淩若雪笑嘻嘻道,“趙大人運氣也好,一來就碰到這種好事。”
趙興也樂了,淩若雪這恭維話,還真沒說錯。
自己衍五的氣運,這兩頭六品馬的誕生,恐怕還真和自己脫不開乾係。
“不過,現在娜迦又跟火烈馬鬥了起來,不聽我們的話了。”淩若雪愁眉苦臉道,“曹叔和我都叫不回來,也無法降服那匹火烈馬。陶叔,你快去把娜迦叫回來,不然我怕馬群會出現傷亡。”
“好。”陶安春點了點頭,立刻朝著娜迦的方向飛去。
“娜迦!快回來!”
陶安春的速度不慢,他拉近距離之後,很快便看到了天馬娜迦的身影。
那是一頭純青色天馬,羽翼也是青色的,此時隻有尾部,仍舊有一些雜色。
她的進階剛剛完成,渾身都發著淡淡的幽光。
馬蹄生出了青色的風,翅膀高高的揚起,娜迦朝著火烈馬王射出了一道道羽毛。
“咻咻咻咻咻咻咻~”
無數羽毛,仿佛利箭,劃破空中,在風行之力的助長下,速度根本難以捕捉。
“嗤嗤嗤~”火烈馬王,昂首跳步,身上的鬃毛燃燒起一股火焰,瞬間將青色的羽毛全部燃燒殆儘。
隨後他甩著尾巴,朝天馬吐出了一口火焰。
火焰凝聚成線,天馬娜迦頓時揮舞羽翼格擋,但下一刻,她卻發現自己被騙了。
火烈馬吐出的火焰,隻延伸了三尺,便又收了回去。
“噅兒~噅噅噅兒~”
火烈馬咧著馬嘴,站在山頭上,似乎發出了無情的嘲諷聲。
“娜迦!回來!”陶安春再次呼喊。
娜迦回頭看了一眼,便又再度衝向火烈馬王。
她感覺受到了戲弄和侮辱。
“唰~”
天馬娜迦身形一躍,便躲了陶安春的法術套索,徑直朝著火烈馬王而去。
“娜迦進階之後,實力大漲,我光是要跟上他的速度都很勉強了。”曹疆出現在了陶安春的旁邊,他此時是又開心又沮喪。
開心的是娜迦進階,沮喪的是娜迦突破之後,便不再聽他們的,而他沒有能力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去困住娜迦。
“繼續鬥下去,恐怕是兩敗俱傷,我們先幫娜迦趕跑火烈馬王。”陶安春道。
“噅~”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宏亮的良駒嘶吼聲傳來。
天馬娜迦,和火烈馬王,同時愣住了。
“噅噅噅~”
火烈馬王感覺到了憤怒,馬蹄刨著虛空。
娜迦的目光中則是有些好奇,打量著身後的飛舟。
淩若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興:“趙大人,你是如何影響娜迦的?”
趙興施展的,正是【萬獸真言·天馬】,他現在便是發出了純正的天馬之音,和娜迦在溝通。
但過了兩聲,又變成了火烈馬的聲音,導致娜迦出現了短暫的迷糊。
因為她覺得出現了另一匹馬王,而且這頭的氣息更加強壯,並且比較溫柔,不似這種野馬,一點都不懂求偶,隻知硬來。
“娜迦!”
陶安春飛到了娜迦身上,立刻將其控製住,帶了回來。
而火烈馬在朝著趙興示威了兩聲之後,居然也放棄了進攻,帶領著下方的火烈馬群開始撤退。
因為他感覺到了威脅。
“趙大人,火烈馬不能放過。”陶安春激動道,“有了這兩百多頭火烈馬群,我們龍馬監就有希望了,它是最適合當戰馬的品種之一!”
“嗯,你們在這等我。”趙興騰雲飛了出去。
這畜生還挺狡猾,剛才自己以為都引誘他上鉤了。
結果火烈馬王假裝進攻了一下,居然又調頭跑了。
不過,想在趙老爺麵前逃跑?
“風來!”
趙興駕馭九天罡風,迅速朝著火烈馬王飛去。
“趙大人的速度,好快!”淩若雪不由得驚呼,“他比火烈馬還快。”
“老陶,這位就是你說的,新任左司正趙興?”曹疆問道。
“嗯。”陶安春點了點頭,之前趙興都在閉關,一應事務都交給了他處理。
所以趙興也沒見到過淩若雪和曹疆兩人。
“他的實力倒是不錯啊。”曹疆看著前方。
“何止是不錯,簡直是恐怖。”陶安春道,“趙大人乃軍司農出身,但軍司農我也不是沒見過,他跟我之前接觸過的軍司農都不一樣,要厲害太多!”
“哦?怎麼個厲害法?”曹疆問道。
“你看那天空中的雲,那是他施展的,而且他從離開橐泉宮二十裡地就開始施展了!”
“什麼?”曹疆一驚,“此處距離橐泉宮,至少百裡,你如此說,豈不是意味著他的撐雲範圍至少超過了八十裡?”
“是。”陶安春點頭。
“怎麼可能!”曹疆感覺不可思議,“哪有六品司農的雲法,能撐這麼遠的距離!”
八十裡地啊,這還隻算了直線距離,實際上雲法都是以施法者為中心。
也就是說這個八十裡,很有可能隻是半徑!
半徑八十裡的雲法麵積?
簡直恐怖!
“你不信?”陶如春指了指天上:“沒看到之前,我也不信。”
“他不但雲法厲害,節氣令也是十分了得,我之前反天時一個時辰。”
“但他在我施展過的天時區域,再逆了一次!”
“你看看這亮度,你能察覺到他逆了幾個時辰嗎?”
曹疆仔細感應了一下,頓時震撼不已:“這……酉時被調到了午時?”
“是,我感覺到的,也是這個時辰。”陶安春道,“也就是說,過了子時才會天黑。”
“六品軍司農,能有這麼強,簡直不可思議。”
曹疆和陶安春,這兩名文司農,完全無法想象趙興的實力。
在他們看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可趙興卻輕易做到了。
淩若雪倒是不知他們說的趙興有多厲害,因為她對天時法一知半解,節氣令也不精。
不過,她馬上就明白了。
“陶叔、曹叔,你們快看,趙大人已經追上火烈馬了!”
淩若雪興奮的指著:“他的罡風,直接阻擋了火烈馬群的去向,火烈馬的速度減慢了好多哇!”
曹疆和陶安春,頓時看了過去。
前方的山脈,突然出現了一道青色的風牆。
風牆高百丈,如同把罡風層搬了下來。
橫亙在了火烈馬王的前方。
受此影響,整個火烈馬群的速度都大大銳減。
“他的風法也是這麼驚人?”
陶安春和曹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陶,他真的不是五品?”
“這我哪知道……”
此時,淩若雪又叫了起來:“天呐,他直接坐到了火烈馬的身上?簡直不可思議!”
陶安春和曹疆,直接麻木了。
如果說前麵還可以說是軍司農與文司農的差距。
但現在,趙興一個法爺直接無視了火焰炙烤,坐在了火烈馬身上。
他便是肉身,都這麼強橫嗎?
“這真的是司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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