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聽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巴掌大的小臉上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其實鐘淩剛剛說的這些全部都屬實,她的的確確有個無業的媽,賭鬼的繼父。
至於弟弟,每個月住院治療的費用更像個無底洞。
她之所以冒認那晚進霍雋淵房間的女人,就是因為有個神秘人答應一次性給她五萬塊。
而那個神秘人……
“鐘淩姐,你該不會早就知道,我不是霍總那晚的女人?”
鐘淩注意到,桑雪忽然稱呼“霍總”,而不是雋淵,可見小姑娘已經怕得緊。
她一把握住那雙已經抖得像篩糠的小手,安慰:“彆怕,隻要你一口咬死,那晚的女人就是你!”
話音落下,公寓門外忽然傳來密碼鎖的響聲。
緊跟著就是開門聲。
然後男人高大筆挺的身影便從公寓外麵走進來,步伐沉穩。
桑雪見狀,立刻化身成驚魂的小兔子,快速起身朝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奔去。
鐘淩也看到剛剛從外麵回來的霍雋淵,也趕緊從座椅上起身。
霍雋淵正在打電話,見到小情人朝自己飛奔而來,長臂一彎將人圈在懷中。
小姑娘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在他身前,臉埋在他的胸口。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內心的驚慌。
“好,我知道了。”
霍雋淵快速掛上電話,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
桑雪再抬起頭來,眼眶已經通紅,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般,惹人憐愛,“雋淵,我好害怕,你以後都彆離開我了好不好?”
霍雋淵微微頷首:“好,以後再打雷,我就在家陪你。”
小姑娘感動得熱淚盈眶,“雋淵,你真好。”
說著,她踮起腳尖就要親親。
隻是兩者身高差距太大,本來就隻有一米六五的桑雪,即便踮著腳尖,也隻能夠到霍雋淵的脖頸間的喉結。
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霍雋淵要微微俯低身子,才能親到嘴巴。
就快要親到的時候,霍雋淵卻猛地彆開臉。
“彆鬨,家裡有外人。”
“呀!我差點忘了,”桑雪像是才想起來,“鐘淩姐還在。”
鐘淩也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巨蠢的顯眼包,非要等彆人攆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一個外人。
這個字眼不傷人,但卻像一根小小的魚刺紮進喉嚨深處,讓人一下窘迫難安。
她原本想說的話,也立馬像是吞了膠水一樣,一個字都吐不出。
她隻得低頭表示:“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
說完,她抬腳就往門口走。
隻是在經過霍雋淵和桑雪身邊時,小姑娘又忍不住摟住霍雋淵的脖頸,小聲撒嬌:“雋淵,人家真的好怕雨天打雷……今天晚上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鐘淩沒有繼續聽,更不想在這裡看他們秀恩愛,關上門就趕緊離開。
公寓外麵依舊雷雨交加。
鐘淩沒有傘,隻有手裡的公文包。
看著雨還要一直下,後背緊靠在公寓門後的牆壁上,整個人瑟瑟發抖。
霍雋淵隻知道小情人怕雨天打雷,卻不記得她也害怕雷雨交加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