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聰白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他抬手揉了揉腦袋,滿臉疑惑,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此時,宿舍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窗簾被拉上一半,陽光透過另一扇窗戶映射在室內。
他習慣性的摸向枕頭下麵,然而卻摸了個空。
手機放哪裡去了?
“當時空破碎,我會跨過裂縫去見你~”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餘聰白循著聲音,在桌子上發現了自己的手機,已經充滿了電。
“喂,餘聰白嗎?你今天怎麼沒來上課,身體不舒服嗎?
是輔導員打來的電話,餘聰白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
“我……是的……”
餘聰白一開口,聲音格外的嘶啞,他的太陽穴也隱隱作痛,然而他隻能回想到昨晚喝酒的事情,後麵就斷片了。
“好,好,你注意休息,下次有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輔導員一聽他的聲音,便知道對方不是發燒就是感冒了,溫柔著說道。
看著黑屏的手機,餘聰白的腦子明顯反應變慢,他抬手覆蓋在自己的額頭上,立馬試到極燙的溫度。
之前去校醫務室檢查,自己除了體溫有點高也沒有彆的症狀,然而這次卻受到了更大的影響。
他腦子燒得有些糊糊塗塗,隨即再次去了醫務室準備打點滴。
連著幾天都在打點滴,餘聰白的體溫依舊沒有降下來過,不過倒是沒有之前那麼難受,頭腦還是清醒的。
“喂,餘聰白在這嗎?”
張載仁一邊向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詢問,一邊四處打量著。
往日裡,他都沒怎麼生過病,對充滿著藥味的醫務室倒是有些好奇。
得到他要的答案後,他立馬抬腳走向餘聰白的房間。
病中的餘聰白表情懨懨的,整個人置於白色的被褥中,散發著一種與世隔絕的冷清感,和李鷗那種漂亮的感覺不太一樣。
張載仁抽出病床旁的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上去,眼神四處張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蚊蠅般。
“你這幾天怎麼病了?那天晚上……我本來想追你的,你一出去就沒身影了,打電話也打不通,你是不是——生氣了?”
餘聰白靠坐在床上,將手裡的書給合上了。
他的胸腔中確實有一股無名之火。張載仁不把生命放在眼裡的態度任誰也不會平靜對待的。
與此同時,他的心底也泛起疑惑來,他是怎麼回到宿舍的,或許是搭車回來的,他確實記不起來了。
對上餘聰白那冰冷的眸子,張載仁心底裡竟然泛起一層癢意來,為博得美人一笑,他想了一想,應允道:
“遊戲最後是你贏了,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不會欺騙你。”
餘聰白點了點頭。
此後,每次他來打點滴,張載仁必在他身邊跟著,一張嘴巴不帶停歇的吹噓著自己以前的功績。
夜晚,兩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小春突然向張載仁報備道,“老大,我有些受不了了。”
“怎麼了,冷落你了?”張載仁開玩笑的說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識相一點,大度一些。
“不是,我是說這間宿舍……”小春口中念著宿舍兩個字時,明顯加重了聲音,臉上一副精神疲憊不堪的模樣。
“我總覺得他好像還在這裡……老大,我真得受不了了。”小春神經兮兮的朝宿舍裡的陽台看去。
這裡死了人,他的心裡一直提心吊膽的,雖說張載仁的父親可以壓下這件事,保他們平安無事,可是他心裡一直有一隻鬼。
“你怎麼跟那幾個損貨一樣,是個膽小鬼,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迷信,你看看餘聰白在這住不是好好的!”
張載仁拿著餘聰白做栗子,小春更加不信,小聲說道,“老大,他來也沒幾天就病了……”
“你胡說什麼呢?”張載仁黑著臉,他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感受到,偏偏那幾個人全都受不了了,要換宿舍。
他不就是趁李鷗來查寢,對他起了色心,拉著人進了自己的宿舍,沒想到推搡到陽台的時候,李鷗掙紮著想把他推開,結果自己從窗子上摔了出去。
“你走吧,老規矩,走了就不是我的小弟了。”
張載仁十分看不起這群膽小鬼,有什麼好怕的,以前沒沾過血嗎?他氣憤的說著,沒有看向小春,後者連鋪蓋也沒收拾就直接走了。
餘聰白站在一旁,冷靜的分析著他們對話的內容。
“這間宿舍怎麼了?”他看著小春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好像是有鬼在後麵追一樣。
鬼?
餘聰白心裡莫名寒戰了一下,腦子裡不受控製的鑽出貞子的模樣來——披散的黑頭發,白裙子……
“鬨鬼唄。”張載仁毫不在意的說著,為餘聰白倒了一杯熱開水。
“我聽網上說,病了要多喝水。”
張載仁很快拋下這個話題,將之忘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