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信徒(2 / 2)

公爵病了,所以他瘋了一般地想要把女兒找回來。

她們被押回了公爵府。公爵讓人把女仆捆了起來,逼著她看完了對大小姐施以的刑罰——或者更確切地說,手術。這項手術通常被應用於精神病人身上,隻需要簡單的工具和操作,就能讓或狂躁或焦慮不安的病人成為安靜柔順的綿羊。

女仆被綁起來,看著醫生將一根鋼針插入大小姐的眼球上方,再用錘子敲擊鋼針,將其鑿入她的腦中。接著,醫生一邊熟練地攪動鋼針,一邊和公爵談笑風生。

最終公爵是這樣確認手術是否成功的:他站在大小姐麵前,命令她從一數到十。手術結束時,大小姐再也沒法數到數字三之後了。

她像一個初生的嬰兒,眼神呆滯,脖子歪著,軟軟地靠在輪椅上。那場殘忍可怖的手術奪去了她光芒燦爛的靈魂,隻在人世間留下一具空蕩蕩的肉丨體。

公爵大發慈悲,沒有再對女仆如法炮製,隻是讓她照顧大小姐的日常起居。女仆每日給她擦身、喂飯、清理排泄物,看著她曾經活潑靈動的愛人變成了一具日漸枯槁的行屍走肉。

她的愛人曾經縱馬在獵場中馳騁,洋洋得意地提著兩隻狐狸說要給她做大衣,現在卻癱坐在輪椅上,連排便也無法控製。

這時女仆明白了,這是公爵給她的刑罰。再怎樣堅固熱烈的愛情,也會被如此不堪的現實擊潰。

“我隻有一件事,始終沒想明白,”女仆輕聲說,“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不是我?再怎麼說,大小姐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需要一個好控製的女兒,”賽繆爾說,“因為這位大小姐是他唯一的子嗣。公爵隻需要一具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如果她太折騰,他會很頭疼的。”

“您知道的可真不少。”女仆瞥了他一眼。

賽繆爾平淡地說:“我總得知道他為什麼選中我。”

渴望與公爵聯姻的貴族子弟數不勝數,聖殿裡也有不少成績優秀、德才兼備的年輕人。賽繆爾·卡伊的確是這一屆見習騎士的首席沒錯,可他們甚至沒有上過戰場,隻憑訓練場裡的成績,區區一位見習騎士算得上什麼?況且,他在外的名聲實在說不上好聽。

等到公爵遞給他一遝魔法陣的圖紙讓他研究時,賽繆爾才隱約明白了他被選中的真正原因。

其一,公爵需要一位對魔法有一定研究的女婿,其二,這個人必須無權無勢,隻能依附公爵;即使他突然翻臉,公爵也能輕鬆除掉地他。

如此一來,便篩掉了絕大部分的候選人,選中賽繆爾也就合情合理了。

畢竟,這個時代能夠上學本就不易,能夠學習魔法的人,要麼家境殷實,要麼天賦秉異、由某位魔法師親自挑選為學徒。聖殿裡精通魔法而又出身貧困、毫無背景的騎士,有且隻有賽繆爾一個。

公爵患上了重病,他希望通過深淵教派的獻祭儀式延續自己的壽命。他選中賽繆爾做女婿,並非是真心想要為女兒選擇一位伴侶,又抑或是借此拓展自己的政治勢力——他隻是需要一個幫手,幫助他完成儀式。

作為報酬,這位幫手可以得到“公爵的女婿”這一身份,僅此而已。

“深淵教派的獻祭儀式五花八門,然而一旦牽涉到謀取某項具體的利益,就一定要有一個不可或缺的材料,”女仆把痛得無法動彈的公爵翻了個身,將他的腸子從肚子的傷口裡拽了出來,用鋼針釘在地上,公爵就像條肥胖的魚那般抽動著,排泄物從他的身下湧出,“那就是與獻祭者血脈相連的親人。血緣越近,效果越好。”

公爵的父母早已過世,兄弟姐妹也早早地離開了公爵府,去往彆處居住。在“與公爵有血緣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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