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壞了這門親事?!十六,你說來,阿爹給你做主。”
屋內兩個小娘子,十六和十七,正因昨夜十七得來的消息爭吵,冷不丁被人踹開房門,又被人厲聲嗬斥,一個個龜縮不敢言語。
王康好似一座山立在房門口,隔絕光亮。他委實生氣,山羊胡子微微晃蕩。一時令人更為害怕。
不過是慢了兩步的鄭姨娘,淒淒慘慘,聲聲哀求。
“老爺,孩子們說幾句糊塗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十六這些時日,都在屋內準備嫁妝,乖得很,從來沒過一句不好,更不會起了壞心思要絕了這門親事。”
王康的眼神在十六和十七之間來回,聽鄭姨娘如此說道,隨即定在十七身上。
那目光似利劍,似炮仗,有著一股子甚也不顧的架勢,凶橫地朝十七娘襲來。
“既是如此,那便是你!十七你自己說,你因何要壞了這門親事,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你打量三公子俊俏,想取而代之。”
素日裡的王康,溫柔和夫人說話,小意和眾位姨娘、小娘子們說話。即便是斷絕他的銀錢,也不過令他言語上咆哮幾句。然,而今模樣,活像是要將十七娘叉出去,任由其自生自滅一般。
十七娘:“阿爹……我,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想著,十六姐要嫁人,總得多了解三公子一些。是以,是以……我打聽了些消息來告訴十六姐。”
十六好似突然回過神來,“阿爹……”好半晌,什麼也沒說。
王康緊盯十七,根本不管十六如何。見她雖然嚇得瑟瑟縮縮,可望著他的目光,滿是堅定。身處浮萍,努力向陽生長,倔強,堅強。
“強詞奪理,天底下有誰家父母不是為了子女著想,用得著你一個小娘子打聽這些。你這是操的哪門子心!”王康怒不可遏。
十七雙手隱在袖中,搓了搓。
“阿爹,您當真是為了十六姐好麼?你問問自己,當真如此麼?我們四房幾個小娘子,有幾個尋得了好郎君。”
十六、鄭姨娘紛紛朝她使眼色,十七狀若未聞。
“若是尋常幾個銀錢之事,犯不著如此,可,這是十六姐親事。小娘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阿爹糊塗不得!馮尚書府上是個什麼境況,您應該比我們後院女子知道的多,你……”
王康起身上前,甩手一巴掌。
霎時十七麵頰紅腫一片,血淋淋五根手指印,根根明了。
寂靜無聲,鄭姨娘的嗚嗚之聲也散了去。
他氣得手腳不穩,“目無尊長,無法無紀。來人!十七不敬長輩,罰跪祠堂三日,十六偏聽偏信,但念在即將出嫁,罰抄《女德》五十份。”
罰跪三日祠堂,即便有喬信從中周旋一二,也能將十七娘給跪個半死。
聽聞消息,馮姨娘當即丟開犯病的上官姨娘,聲勢浩大一路哭嚎來尋夫人喬信。哭哭啼啼,說些十七也是因為關心十六……說了糊塗話之類的言語。
許久喬信才歎息,“老爺下了令便回前院去,關門謝客。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