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可以,治療也應該。但問題是警方現在沒有確定孩子的身份,不知道他是那個杉凱的什麼人之前,他們也沒有辦法決定這些。不過項天澤說:“既然我們遇上了,就先給孩子治療吧。錢我們出。如果孩子能找到父母或者其他親人,然後再說用不用他們還錢的事。畢竟孩子還這麼小,不能因為大人耽誤了一輩子。”
這樣的好心人著實不多。但能做出這種決定的,必然也是有錢人。不過孩子的情況特殊,即便是診查和治療也都是要在指定的醫院來進行。於是辛躍和項天澤就找到了就在本院工作,而且已經是主任醫師的王慶生。
聽侄子說起這件事,王慶生眉頭緊鎖:“我知道你們倆打小就有俠義心腸。見義勇為的事沒少乾。但也不能因為心腸好就什麼都往身上攬吧?上次孩子扔你們家門口,沒法子,孩子太小,兩個老的情況也不好。但這次多明顯是有人刻意這麼乾的,你們還直接出錢?這以後傳出去,都把有病的孩子扔你們麵前,然後你們就都出錢給治了。那還不如乾脆就成立一個基金,專門救助這樣的孩子呢!”
辛躍趕緊給王叔倒了杯茶:“您動肝火啊。這事兒是挺憋屈的。我也覺得我是被碰瓷兒了。但是您說,這孩子的情況本來就這樣了,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挨打受罵的。我們不幫忙心裡也難受。”
王慶生嘴角抖了抖:“你們這就也就是有錢。要是普通收入的,家都得被你們敗光了!”他也不是沒有憐憫之心,更不是心地不善良。問題是一次可以,兩次也這樣,他是真覺得很離譜。哪有人家一扔孩子他們就給出錢的?這說得過去嗎?
項天澤和辛躍何嘗不知道這說不過去,但事情在警方調查清楚之前,他們也不希望孩子留在警局,或者被送去福利院。還不如就在醫院有專門的醫護看著。而且一個良好的休養治療環境,加上心理輔導和藥物的輔助,說不定能讓孩子開口。這樣也對調查清楚他的身世有幫助。
於是項天澤就把他的想法跟王叔說了一下。王慶生聽完也覺得有道理。反正這倆侄子也的確是有的是錢,每年做慈善的花銷也不是給一兩個孩子出醫藥費能比的。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那你們也不用一直出現。我時常去看看就好。現在這孩子是警方和福利機構要管的事。不是你倆。你倆願意幫忙出錢,也要走一個正規的官方手續。知道不?”
兩個人連連稱是。然後也沒有再去看那個孩子就回去了。
錢花出去了,但心裡還是難免有些惦念。畢竟這件事也太奇怪了,很明顯那個叫杉凱的是故意把孩子扔給辛躍的。他認識辛躍嗎?把孩子扔給他的用意是什麼?
眼看著九月末就要到了,辛躍就要去錄節目了。警方這邊終於把那個藏在村子裡連門都不敢出的杉凱給找到了。而這件事還不是普通的離譜,是能震撼全家的那種。
這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名叫李嶽潼。是一合電子集團總裁李金山的私生子。這孩子到今年十一月三日六周歲。但已經失蹤十一個月了。
在V省那邊這個兒童失蹤案是立案的。而且警方也一直沒有放棄追查。甚至警方認為這其實不是一起拐賣兒童的案件,而是一起綁架案。但他們卻遲遲沒有收到綁匪要求交贖金的消息。
根據杉凱所說。這孩子是八個月前他的一個遠方表哥從V省過來塞給他的。同時還給他留了一萬塊錢。讓他暫時帶著這個孩子不要讓這個孩子出現在人前。杉凱是什麼人啊,那也是作奸犯科進過的。一看這孩子的樣子和穿著,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這個表哥的種。不過看在有錢的份兒上,他就答應了。
很快他就發覺這個孩子不對勁。不哭不鬨,給就吃,不給餓了也不會哭喊。他不知道逃跑,隻會所在角落裡。看起來不太像個正常孩子。
本來杉凱的表哥說每個月給一千的生活費。但前三個月的確給了。後麵他那表哥就沒了消息。孩子雖然不哭不鬨,但他總覺得陰森森的,而且他已經隱晦地知道這孩子其實就是個肉票。三四個月的時間都沒拿到贖金,怕是也沒什麼希望了。
可他又不甘心。就把忐忑不安的情緒發泄到孩子身上。這孩子是不聲不響,但不表示不知道疼。打疼了他就會哭。而且哭的很大聲。杉凱怕他聲音太大惹人注意,有時候就乾脆把孩子嘴給堵上再打。
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遭遇了這些之後,已經本能的不敢反抗杉凱的話了。因此杉凱告訴他,抱著那個穿藍色衣服的男人,一直哭一直哭就不會挨打。他就衝過去抱著辛躍開始哭了起來。
負責這個案子的王隊對辛躍和項天澤說:“那個杉凱說他知道他表哥被同夥殺了之後,就害怕這孩子在手裡是燙手山芋。然後就想把孩子給扔了。但是他又擔心這孩子扔深山老林裡孩子再懂餓而死。所以就想著,乾脆就讓孩子隨便纏住什麼人,然後他跑了就完事了。”
“蛤??”這怎麼能不震撼全家!“他彆不是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人好事吧?”
王隊也是嘴角都抖了幾抖:“他說他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想殺人害命。而且他覺得孩子不是他綁架的,他還花錢養活了好幾個月。他應該沒罪。”
“呃……”行吧。跟個腦殘說什麼呢。反正知道這孩子的父母是誰就好了。雖然看起來這孩子的情況也不是被綁架了才有的。但李金山那麼大個集團公司的總裁,總不會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管不顧。哪怕是私生子,那不也報警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