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通過大舅的關係在四高中的高三班旁聽。她也跟著參加了幾次高考模擬考試。成績都很理想。他們那個班級的班主任都說,辛怡的成績參考高考絕對沒問題。但辛怡是衝著國大去的,這次分數差了十幾分,她覺得自己已經都這個年紀了,既然要考,就要再努努力,於是她打算再學一年,然後再參加高考。
所以辛躍放假之後,辛怡就全身心投入了學習當中。辛躍開始忙碌熟食加工廠和飯館兒之間。偶爾他還要去一趟澤鋒在文新的養殖場。現在雞舍已經進入了盈利階段。因為項天澤主打的是純糧食喂養走地雞,無飼料安全啥的,而且他還買了電台和本地電視台的廣告,各農貿市場和剛剛興起的超市都有澤峰品牌的雞肉出售。雖然現階段盈利沒有那麼高,但走量已經不小了。被市場認可是第一步,而這一步項天澤走得很好。
辛躍家的小小熟食加工廠也用的是頂峰養的雞。當然彙安那邊的鴨子和綠海那邊的牛羊也有每個月運抵。荔枝木烤鴨現在算是魚躍小飯館的主打特色。辛躍當時就跟辛怡說,可以半隻半隻的賣。這半年不到的時間,這種味道濃香但又不膩人的吊爐烤鴨就成了附近人改善夥食時的首選。畢竟買半隻也夠全家吃一頓了。
辛躍這次回來見小飯館裡吃飯的人遠沒有之前多了,但是買熟食烤鴨和鹹菜的人卻多了很多,他想了一下,跟辛怡和林二嬸兒都商量肋下,還是決定暫時把小飯館兒改成熟食店為好。至於以後飯館兒要不要升級開個大的,那是後話。畢竟如果隻作為熟食店,做批發零售的話,林二嬸兒可以勝任店長的工作。到時候姐姐和自己都在京城上學,這邊也不會有問題。
辛怡是有些舍不得的。但她明白辛躍為什麼這麼想。畢竟他們倆的時間太有限了,而飯館兒將來如果升級往大了開,林二嬸兒的廚藝可能就跟不上趟了。小炒是小炒,大飯店是大飯店。你可以說大飯店的菜肴不一定就比小炒更好吃,但你去大乾點吃到的是小炒,肯定也不會高興就對了。
而且目前他們的錢也基本都是熟食和烤鴨賺的。那還不如就專門乾賺錢的。這樣林二嬸兒也能輕省一些。
小飯館改革還是挺容易的。就是偶爾來這裡喝小酒的大爺爺爺們有些失望了。不過辛躍跟他們說,來這邊喝小酒還有可以的。沒有炒菜還有醬肉包子和鹵味小菜啊。不過還是老規矩,他們這兒一人一天隻賣一杯酒,多了就容易引發家庭內部矛盾嘍。
說起來附近這些常客基本也都是看著這姐弟倆從餛飩攤乾到熟食加工廠的。偶爾還有人調侃辛怡幾句“辛廠長”,每次都讓辛怡十分不好意思。但善意的人有,帶著目的的人也有。
最近辛躍在看店,就有好幾個人買東西的時候就個跟他念叨,有的隱晦一些,有的十分直白,大概意思就是他們知道辛怡還要參加高考,還想去考國大,就說她這不是沒意義的事兒麼?辛怡也都二十好幾了,結婚早的孩子都會叫滿地跑了。她這不趁著年輕的時候找個好人家,這個年紀還考什麼大學啊。大學再讀四年出來,那就快三十了,那還找得到好人家嗎?
辛躍聽到那委婉的還能麵帶微笑的表達他支持姐姐。有那言語刻薄的,他就受不了了。“我姐啊,當初為了我耽誤了上高中考大學。現在我有能力讓我姐繼續讀書了,她為什麼不讀?讀書還分男女?古時候有女皇帝,現在其他國家還有女王呢。女人怎麼了?哪所大學沒有女教授?哪個科學機構沒有女科學家?我姐提升自己,就是為了避免嫁給那種說女人讀書沒用的人家。再說了,誰規定女人一定要嫁人的?萬一我們家打算找一個倒插門的呢?”
好家夥,辛躍要想懟人,直接能把人個懟到牆上。那個大媽本來是想給把外甥介紹給辛怡,但辛怡要是去上大學了,哪兒還能輪得到他們啊。這才說了那些酸溜溜的話,沒想到直接就被辛躍給噎回去了。
看著這大媽氣呼呼的走了,還說辛躍上了大學就自以為高人一等,不把老鄰居當人看了,日後再也不光顧他們家了。林二嬸兒皺著眉頭跟辛躍說:“你這不是得罪人麼。這種人不搭理就算了。”
辛躍笑了:“她要是能把所有人都說動了不來咱家買東西,那算她有本事。但她什麼心思您還能不知道嗎?我昨天還聽人提過一句,說她最近到處跟人說他那個外甥跟我姐年歲相當,很般配。我本來就挺膈應那種二十多了還在家裡吃爹媽的貨色,她今天還先貶低我姐考大學了。她也配?!”
林二嬸兒歎了口氣:“這是你姐去了圖書館我才跟你說,自從知道她要複讀然後考大學,就有不少人嚼舌頭。竟有那說她癡心妄想的。最近聽說她成績特彆好,考大學沒問題。就又開始酸了。一早就有人給你姐介紹對象。我本來也覺得找個可心的人也挺好的。但她推心置腹地跟我談過。她說她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心思。現在家裡有錢了,你也上大學了。雖然還沒畢業,但她相信你可以獨當一麵了。你支持她完成自己的夢想,她就覺得自己的確應去完成自己沒完成的學業。所以我也明白她不想談朋友的心情。但是她現在考大學,再畢業年紀就真的不小了。”
辛躍依舊笑著說:“您是擔心她年紀再大一些不好找對象?”
林二嬸兒點頭:“你不愛聽我也得說。那時候的確大了不少。”
“您為什麼不覺得,以我姐的善良和聰明,還有他的善解人意和相貌。能在大學找到誌同道合的人呢?”
林二嬸兒愣了一下,隨後眼睛也有了光彩:“對啊!可是大學的同學都比她小吧。”
“那肯定是小。但誰規定不能找小男朋友的啊?再說了,我姐就算是一輩子不結婚,我也照樣可以照顧她孝順她。隻要她開心快樂就行。人啊,都是活這一輩子,都是第一次做人,沒必要為了彆人就束縛了自己。她十五歲就擔起了我們倆生活的重擔,我不希望她一輩子都背著包袱生活。所以啊,我的姐姐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我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