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姐弟倆都歎了口氣。各自都有工作要忙,而且工作都不在家鄉。這麼一來連回家跟長輩過節的時間都沒有。最關鍵的是他們倆相處的時間也這麼短,要不是有這幾年兩個人兩地上學的生活體驗,像小時候一樣日日都在彼此眼前,冷不丁這樣還得受不了。
車直接開到了辛怡住所的樓下。這邊辛躍一直沒來過,但他看過照片。就是照片裡的感覺跟夜晚站在樓下抬頭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個小區晚上的燈光太昏暗了,他總覺得不那麼安全。“這裡的治安咋樣啊?”
辛怡笑著說:“你放心吧,小區外就是派出所,左鄰右舍都說這裡的樓蓋完到現在都沒聽過附近有失竊的。更彆說其他的案子了。”
有你們也不一定知道啊。辛躍心裡嘀咕著。還沒等他再說話,一個人突然從黑暗的地方走出來,直接過來跟他們說話:“辛姐,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辛怡聽到聲音就有一種想要閃避的念頭。
辛躍那是什麼人啊,隻一看他就猜到八九不離十。“你哪位?這大晚上的,突然從黑的地方蹦出來,我要是應激反應給你一腳,把你踢傷了你說是怪我還是怪你?”
辛怡差點兒笑出聲。“這是我弟。躍躍,這是我們醫院的一個實習生。”
“哦。這樣啊,你家住這兒?說起來啊,你這個習慣可真不好。怎麼能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嚇唬人呢?得虧我反應夠快,不然我這自幼習武的身手,你高低得挨兩下。”
這個人自然就是追求了辛怡半年之久的吳均。他其實猜到辛怡身邊的男人應該是她弟弟。不說辛怡很少跟非工作需要之外的男性接觸。就說這姐弟倆的相貌就有六分相似之處。既然是心上人的弟弟,他當然不會生氣。反而是滿懷歉意的說:“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應該突然出現的。對不起哈,我下次肯定不這樣了。”
有道是舉拳難打笑臉人。尤其這個人還是個滾刀肉,就跟完全聽不懂你的逐客令似的。那就算是辛躍也覺得有些棘手。看著這位跟著他們上了樓,而且還擠進了屋門,辛躍也開始明白姐姐說提到這個人就頭皮發麻的感覺了。
吳均坐在那裡,看著辛怡給辛躍倒水,他突然來了一句:“做辛姐的弟弟真幸福,就算每天工作都很忙了,還是這麼體貼照顧人。”
“???”辛躍被這突來的茶味兒給雷了一個哆嗦。年輕人,你這樣超前真的合適嗎?你是不是以為自己說話特彆有藝術感?
那誰怕誰啊!我們那個年代,茶言茶語屬於基本操作,你還太年輕。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麵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年輕人,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然後辛躍就說:“唉。我和我姐自幼相依為命,有道是長姐比母。我就是再心疼她,總讓她不要為了我操心勞力,她都聽不進去。我也很苦惱的,畢竟我也希望我姐能更快樂一些。說到這個,姐啊,我說給你買個新房子,你到底考慮好在哪裡了嗎?我是覺得離你們醫院近一點兒最好,這樣方便你上下班。這樣就能每天都多睡一會兒了呢。”
辛怡雖然一直拒絕弟弟這個提議,因為她也沒打算在省城定居。她其實還是更希望可以回到家鄉工作生活。但現在這個局麵,她必須要附和弟弟開口:“沒必要。有錢也不用這麼亂花。我住這兒挺好的。月租也不貴。”
“話不是那麼說的。買了房子,將來即便你不喜歡隨手賣掉就好了。反正咱家也不差錢兒。”年輕人看到了嗎?有錢是可以這麼任性的!
吳均的確是被這姐弟倆的話輕微次刺激了一下。但他並不氣餒,而是說:“你們姐弟感情真好啊。我以前就很羨慕彆人家有兄弟姐妹,我就一個人,很孤單。”
“那這話你可不能跟叔叔嬸子說。那不是傷他們二位的心麼。他們寶貝你這個獨生子寶貝了二十多年,這所有心血都用到你身上了,你咋還羨慕彆人了呢?”
這話把吳均噎得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能表情尷尬地笑著。
辛怡說:“小吳啊,你看都九點了,天太晚了,你也該回家了。你不是明天早班麼。彆遲到。”
吳均正式覺得自己嘴皮子不如辛怡弟弟溜,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的時候,辛怡就給了他這個台階。他趕緊說:“謝謝辛姐。你真的太體貼了,這麼關心我。真好。那我就不讓你擔心了。我這就回家。到家我會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的。”
辛怡腦子裡“嗡嗡”地。還好辛躍及時阻攔了他:“你二十來歲大老爺們兒,我姐肯定放心。報平安就說笑了。不過你要是真遇上劫財劫色的匪徒啥的,也可以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好歹也是習武之人,應該還是可以幫個忙的。”
吳均垂頭喪氣的走了。辛躍笑嘻嘻地看著揉著太陽穴的辛怡:“姐,這可是個稀罕品種,你真不要啊?”
辛躍毛骨悚然:“可拉倒吧。我又沒瘋!我親弟弟都沒他那麼黏糊,我弄一個男朋友當兒子養呢?我又沒有帶孩子的癮!再說了,太小了!我對比我年紀小的根本沒興趣!”
“姐啊。年齡彆卡的太死。萬一將來性彆都卡不住了可咋辦?”
辛怡愣了一下,隨後氣笑了。“滾去洗澡!”
辛躍立刻翻身站起:“得令!小的這就去洗白白擦香香!”
辛怡哭笑不得:“先給項哥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到家了。我去煮餛飩,剛才那飯團你肯定也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