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翻開的書頁上,正是那首《東飛伯勞歌》。
“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
李鳳鸞蹙眉翻過,最後還是興致寥寥放下了書,“明明想讓他走的,卻又期待他能回來。”
上好的姑蘇天池茶都有些澀口,沒有他口中的茶香甜。腦海中無意識的想法讓她臉蛋發熱,口渴難耐,又拿起茶盞喝了一口。
餘光中,院內有黑影閃過,她慌張放下茶盞,卻落了空,叮當一聲,瓷盞碎了一地。
樹梢間的人影翻身跳下,站在甘棠樹下,望向屋內的她。
她紅了眼,朱唇輕顫,“真是個傻子。”
李鳳鸞疾走兩步,小跑起來,一身的環佩叮叮作響,徑直撲到他懷中,熟悉的香氣莫名讓她安心。
“你不該回來的,不該回來的。”
陳鳴和的手輕輕落在她背上,“你在這裡,我如何走。”
福滿正巧進院子,見到這幕,嚇得手中的小食沒拿住,丁玲桄榔的摔了一地,“哎呦!咱家滾,咱家這就滾!”
甚至連地上的東西都未收拾,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邊連廊,給院內的二人把風。
陳鳴和腰間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懷中的肩頭微微顫動,他抬手落在她的頭後,輕輕撫摸,“不過是和從前一般,哭什麼?”
“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這般肆意而行的時候……為什麼……為什麼……”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啊……”
她抬起頭,淚水流到頸後,“我怕……怕你……”
那句“因我而喪命”她不敢說出口,她怕一語成讖,囁嚅了半晌,“我想你活著。”
他抬手逆著淚痕擦去她眼下的淚珠,眼中映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她,麵具下露出的唇是掩不住的笑意,“這般我可舍不得死。”
“走不掉,我也覺得是幸福的。”
他又擦去新湧出的淚珠,“你太愛哭鼻子了,從小哭到大,像個小水缸。”
她愣了片刻,才嘟嘴道:“你才是小水缸!”
李鳳鸞從沒有在人前哭過,都是夜深人靜躲在被褥中偷偷哭,次日起床還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一副無懈可擊的模樣。
她又將臉埋回他懷中,悶聲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