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亮,周遭寂靜無聲。
籠子外,兩步遠的地上插著火把。
她回身挪到籠子另一邊,照著之前的法子又割開一道口子。
還是隻能看見一排排的黑布籠子。
她將那道破口延伸到籠子頂,把著木柱半蹲著直起身子。前方的木籠頂上能看見屋脊,上麵有炊煙升起。
那些皮衣人應該歇息在那間屋子內。
靠著木籠,抱膝坐著,她在思索著是向南跑,還是向北跑。
若是憑她一己之力能橫穿歲冬山脈回到大衛,她也不會又被抓了回來。
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那人身影。
他說:“阿月,等我。”
若是那時她留在苦水寺外,不下山,會不會……
她低聲自嘲道:“李鳳鸞,你傻了?”
陳一凜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平安回到客棧的。
就像她當初護不下念柳,如今她也護不住自己。
就算這一次逃過了,那下一次呢?
所以,是命中注定的事,一定要發生嗎?
就像她一定要死在**。
黑暗中,她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莫要胡思亂想。”
睜眼呆坐了很久,她感覺時機已至,用碗口割下一條長長的布條。
將先前的破口扯開,她握著布條的一端,將另一端打了一個扣,從木柱間平拋向火把。
嘗試幾次,木條打中了火把,火速燃了起來。
她迅速拽回木條,扔到碗中。
她有些後悔喝光了這碗水。若是有水的話,哪怕隻有半碗,最開始的火苗都可以隨她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