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上不得台麵,他自小便不得家裡重視,若非寂楓意外身亡,也輪不到他來當這個家主。
寂無憂出生時,雖然給寂家抹了黑,可經夜樓證實後,對其不聞不問的老頭子,的確有一陣特彆在意寂無憂。
怎奈何,寂無憂竟是個傻子。
也幸虧他是個傻子,否則,能否活到六歲還是個未知數。
如今,傻子還能物儘其用,可見當初沒把他溺死是件很正確的事。
當初穩婆一念之差,未把寂無憂溺死盆中,並不代表他真能活下來。一個沒斷奶的娃娃,還背著寂家最見不得人的恥辱,即便被宋瑞救下,又怎麼可能活到如今?
這一切,都是寂鬆的功勞。
隻要寂無憂還活著,寂楓那所謂的嫡支便是恥辱。即便後來被夜樓證實其果真是寂楓的種,怎奈寂無憂卻是個傻的,仍是恥辱。
此乃天意,天意不可違啊!
“明日午時,將寂無憂帶到外宅的書房。”
寂鬆淡淡下令,臨了又囑咐道:“記得先支開翠珠。”
“是。”
仆從心中疑惑,卻不敢多詢問,趕忙應下。
第二日,仆從帶著幾個家丁來到寂無憂住的小宅。本以為會有一番麻煩,卻意外發現翠珠竟然不在。
“無憂少爺,家主請你去前院,跟小的走一趟吧。”
寂無憂剛巧又雕刻完一個木雕,聞言,他抬起頭看向那老仆。
老仆又重複了一遍,心裡卻想著,這傻子八成沒聽懂,如此隻能用強了。
可還沒等他吩咐家丁,寂無憂便悠悠起身,他把小刀放在地上,卻把木雕揣進了懷裡,然後朝著他們走去。
“果然,還跟從前一樣。”見了陌生人,就喜歡跟著走。
如此,倒也省下了一番工夫。
老仆很滿意,示意家丁站在寂無憂左右,然後親自帶著他走向外院。
“嘖嘖,這個小傻子長得真水靈啊。”
“嘿嘿,聽說許多大家公子都好男風,咱們這傻少爺……”
“慎言!”
老仆打斷了兩個家丁越來越輕浮的話語,厲聲說道:“他就算是傻子,也是寂家少爺,不是你們能隨意議論的。”
“是是……”
一路行至外院,並未引起多少人注意,因為他們專挑那偏僻的路段走的。
到了書房門口,老仆示意家丁退下,親自帶著寂無憂走了進去。
寂無憂剛進入書房,就對上了一雙熾熱無比的目光。
“這位就是那傻少爺?嘖嘖,長得可真俊啊!”
說話的人看上去二十歲左右,腳下虛浮、眼底帶青,顯然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看到寂無憂,便急不可耐的走過來,還伸手捏了捏寂無憂白皙紅潤的臉蛋兒,眼中更是迸發出強烈的欲念。
寂鬆也是頭一回如此近距離打量寂無憂,他發現,寂無憂也在看他,看得十分認真。
奇怪,他為何如此看我?
寂鬆心頭劃過一絲疑惑,可很快便被他拋之腦後。見寂無憂乖巧的站在原地,瞪著一雙烏黑眼睛望著他,他心底竟然湧起一絲憐惜之情。
“可惜啊,如此可人兒,卻要被那個笨蛋糟蹋了。”
想到這裡,寂鬆心頭一緊,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並非好色之徒,也不好男風。當初雖也曾被寂無憂之母的姿色所驚豔,卻從未想過在寂楓死後強占她。
如今,為何會對她這六歲的兒子心生欲念?
“寂家主果然有魄力。”
張誌謙眼冒綠光,急不可耐道:“我能不能現在就把人帶走?”
“張少爺說笑了。”
寂鬆含義深長地說道:“需人贓並獲才好。你家小妹死的淒慘,你作為哥哥一定很傷心,不如今晚留在寂家,督促我們調查真凶,如何?”
“哈哈,甚好甚好!”
什麼小妹,他一點兒也不在乎。
倒不是說張誌謙沒有兄妹之情,實際上他與寂鬆一樣,都是庶出子。
唯一不同的是,張家沒有嫡子,他是唯一的兒子。
可惜,這個庶長子自小便不受重視,沒有好好調教,等張家家主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唯一兒子後,再想悉心教導時已經太遲了。
如今出了那等事,張家與寂家恐怕會鬨翻。最關鍵的是,如果此事宣揚出去,寂家本就搖搖欲墜的名聲,勢必會雪上加霜。
所以,寂鬆設下這個局,倒也並非全為了自家那不成器的三兒子。
……
寂無憂隻在外書房走了個過場,就被送回了小院。隻不過,他離開前,懷中的木雕突然掉了出來。他來不及撿,就被老仆人收走了。最終,木雕落到了他大伯手中。
小院內一如既往的荒涼,一個人也沒有。
現下已過了午時,翠珠仍未回來,寂無憂似是餓了,自己走進了廚房。
可惜,他隻是個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