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馮振長歎一口氣,他對蘇希說:“我說這是誤會,你相信嗎?”
蘇希笑了。
他可以相信,但法律不會相信。
“不聊這件事情了。聊聊朝陽煤礦的事情吧,聊聊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將價值5億的煤礦以2000萬的價格買下,然後將所有工人直接解雇,轉手倒賣的事情吧。”
蘇希看著馮振。
馮振看著蘇希。
馮振怎麼都沒想到蘇希會忽然問這件事情。
但馮振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蘇希要查的就是這個案子。
他必須給1200名工人討回一個公道。
馮振隨隨便便一個官商勾結,就是1200個家庭的災難,多少家庭因為斷掉經濟來源遭受各種悲劇。
馮振卻像沒事人一樣,照樣瀟灑,賺的盆滿缽滿。
他的每一份瀟灑,都是在啃食底層百姓的血肉。
此時,馮振微微挑起眉毛,他甚至回憶了一下,然後用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你說朝陽煤礦啊,是衡邵那個嗎?那就是一次單純的商業行為,逢低購入,逢高賣出。”
馮振甚至都想不起來了。
對他來說,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事。
他的雙手依然乾淨。強行解雇所引發的暴力事件和他無關,陳唐團夥打傷打殘的下崗工人也和他無關,甚至那個在家被砍死的工人陳偉民,他聽都沒聽過。
蘇希緊握著拳頭,他的怒氣衝到了頭頂。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想要暴打一個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蘇希說道:“逢低購入?你為什麼能逢低購入?這可是國企,這可是有著上千人規模的中大型國企。”
“他們經營不善啊,現在都講究市場競爭力。”
蘇希盯著馮振:“那也不是2000萬能買進的。”
馮振略作猶豫,隨後說道:“我找了陶金忠,他幫我打了個電話給當地官員,還有當時那個煤礦的黨委書記。這很平常吧,做生意不都這樣嗎?當時有一些競爭對手也打了電話,隻不過…他們找的人不夠有力。”
蘇希又吸了口氣,他說:“陶金忠也隻是處級乾部吧?他能指揮下麵的人?”
馮振搖搖頭,他說:“你彆問了。”
“那你事後有沒有給陶金忠好處。”
“不記得了,我和他是朋友。”
“嗬嗬。”蘇希冷笑一聲:“建立在搜刮底層老百姓基礎上的朋友關係嗎?”
“蘇局,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和他關係還不錯。”
“是嗎?那你要調一下陶金忠的問話記錄給你看嗎?”蘇希看著馮振。
馮振心虛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給了他50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