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回道：“孔書記。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弄清楚。我堅信破而後立，不把毒瘡挑破，病根就好不了。而且，這不是什麼老鄉喊老鄉，這是喊了一群地痞流氓，持槍持刀，公然對警察扔石頭，包括向我扔石頭。這都是有攝影機錄像的。”
“等我回來再處理。”
孔雲明不與蘇希說話了，他直接掛了電話。
蘇希不以為然。
車子很快開進東明分局，蘇希帶著羅文武等區委政法委的領導介入調查。
蘇希並沒有去找李彪談話，而是找到一位工頭。
這位名叫趙建國的工頭來自中南，今年45歲。
他長得五大三粗，滿臉匪氣。
這年頭，混工地的，能做到工頭的，承攬部分項目的包工頭，基本上都是這號人。
這個時候，一些工地甚至是靠搶的。你能帶人把彆人趕跑，老板就把工地包給你。
趙建國很不配合調查，警察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
但是，當蘇希走進房間，氣氛起了微妙的變化。
趙建國是中南人，是衡邵人。
沒有衡邵人不認識蘇希。
“趙建國，45歲，中南省衡邵市雙峯縣人，曾因搶劫被判5年，1996年出獄。”蘇希念道：“那我們算半個老鄉啊。雙峯我很熟，你們三市交接處，地理位置不怎麼好，但是人敢闖，是衡邵最富裕的地區。腦子活，人霸蠻，作風彪悍。”
趙建國吞了吞口水，說：“蘇局。”
“認識我？”
趙建國點點頭。
“那就行，聊聊吧。”蘇希身體微微向後一仰，對趙建國說：“你叫了多少人？帶了哪些家夥？”
“我…我……”趙建國支支吾吾。
蘇希拍了一下桌子，他用衡邵話罵道：“恩娘噶皮，害了多少人知道嗎？好事不想著老鄉，這種事情曉得喊老鄉過來了。留下案底，你負責嗎？人家老娘老爺在家裡盼著孩子在外麵出人頭地，你拉著人家乾這種事？賺兩塊錢容
易嗎？啊！”
趙建國被蘇希喝的低下頭去。
“說吧，你拉了多少人？有幾個有前科的，有沒有逃犯。還有，誰讓你叫的人。”
蘇希問道。
趙建國抬起頭，欲言又止。
蘇希敲了敲桌子：“我現在是在救你們。”
“蘇局，我要是把人供出來，人家再也不會用我們了…”
“你覺得你不供出來，這些人還能在東明搞開發嗎？不要小看了我，也不要小看了政府。現在不是你講江湖義氣的時候。”蘇希說：“你都45了，腦子還弄不清。咱們建築行業想要發展，肯定是要規範化法律化。你覺得合法經營有前途一些，還是搞這些歪門邪道有前途些？”
“彆給我七裡八裡，趕緊說了。”
蘇希說道。
趙建國猶豫了一下，他說道：“蘇局，我喊了7個老鄉。有2個是我的獄友，還有1個前些天是從羊城過來的，說是在酒吧和人打了一架，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逃犯。大家都是衡邵人，我肯定希望他們好。是李總讓我叫的人，說100塊一個人頭，敢打敢衝的再加50，還讓我們有什麼家夥什都帶上。”
“我手機裡有短信。我半點都沒撒謊。也沒賺老鄉的錢，是多少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