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人,看來你們大汗這是雷聲大雨點小,不太想攻啊。”
聚義軍戰陣。
前方剛搭建起來的高高的指揮台上。
陳元慶笑著看向範文程說道。
“這個……”
範文程頓時吃力的咽了口唾沫。
被陳元慶晾了一夜後,他終於在今早上見到了陳元慶,也親眼見到了聚義軍的軍容軍貌,包括裝備。
這讓範文程真的是五味雜陳。
他真的是做夢也想不到,漢人中竟會出現陳元慶這等人物!
關鍵……
陳元慶竟還不是官軍出身,而是土匪的……
但範文程能混到今天,自絕非是酒囊飯袋,片晌,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後恭敬拱手道:
“陳將軍,學生知您是天下豪傑,自不會畏懼這等戰事場麵,但,天狼究竟善戰,陳將軍您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大意,免的遭受損失。”
“哦?”
陳元慶笑著看向了範文程的眼睛:
“範大人有何高見?”
主要是剛才範文程並未說‘我天狼怎麼樣’,而是說‘天狼怎麼樣’。
顯然。
這廝也並不是鐵了心為天狼賣命,是有鬆動的。
而陳元慶要的就是他這種鬆動!
“……”
範文程頓時無言。
他本以為,他能伺候的了梟雄黃太極,已經是天下間頂級的承接拍馬之術了。
不曾想……
就算以他在黃太極身邊打磨出來的那種老辣與精準,卻還是有點承受不了陳元慶的威勢……
主要是陳元慶更年輕,沉穩的同時卻也有著不少飄忽,他一時根本就跟不上節奏……
片晌。
範文程這才回神,有些尷尬道:
“陳,陳將軍,學生,學生現在是天狼的使者……”
“哈哈。”
陳元慶不由大笑:
“範先生,你不用緊張,咱們各為其主嘛。範先生你不想說也沒關係。這樣,既然範先生你親自過來了,我也不能不給你點禮物!”
說著陳元慶一擺手:
“把禮物帶上來!”
“是。”
馬上便是有親兵帶來了個精致的木盒,擺在了範文程麵前。
“唔……”
範文程究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一看木盒,再輕輕一聞裡麵香料也蓋不住的石灰味道。
他又如何不知,這裡麵是一顆首級。
忙是小心打開來查看。
頓時麵色便是變了,驚呼道:
“呼,呼爾溫大人,這……”
這顆首級,正是從那些被關靜德繳獲的韃子首級中挑選的最像是呼爾溫的一顆,又被隨軍的工匠小心修飾一番,再加上石灰的醃製。
此時就算是把這顆首級再清洗乾淨,也很難再分辨到底是不是呼爾溫本人了。
陳元慶一笑:
“範先生,你這便回去跟黃太極通稟吧。便說,我陳元慶對你們天狼的公主沒甚興趣!”
“但我聽說,黃太極那個寵妃海珍珠長的很不錯!若他將海珍珠送我玩幾天,我會考慮給他留個全屍的!”
“這……”
範文程一時魂兒都要被陳元慶給嚇飛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天狼誰不知道。
海珍珠是黃太極的禁臠,視若珍寶。
甚至因為黃太極有皇後的關係,海珍珠不能入主坤寧宮,黃太極便特意為海珍珠修了一座關雎宮,規格更在坤寧宮之上。
可……
陳元慶此時竟拿海珍珠來說事……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黃太極的老臉嗎?
關鍵……
陳元慶竟還讓他現在便返回天狼營地那邊的……
那豈不是會被很多人看見?
“陳,陳將軍,話,話學生一定帶到,隻是,隻是能不能,能不能讓學生晚間再……”
“不能!”
然而範文程還未說完,陳元慶便乾脆果決的拒絕道:
“範大人,你若現在不走,那,便休要怪陳某人翻臉無情,要斬你這個使臣了!”
“……”
範文程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卻是沒辦法,隻能是抱著木盒,哭喪般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