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鎮江城東麓這片廣袤的沿江灘塗地上,已經稀稀拉拉被韃子占滿。
他們三人五人一組,身邊至少十幾匹馬,就像是放羊一般將這大片空間牢牢製住。
聚義軍這邊雖還控製著一部分鎮江城東門到江邊碼頭的區域,卻一直在受到他們的騷擾。
而他們的機動性實在太強,又始終把控著百多步的安全距離,搞的諸多聚義軍兒郎頗為難受。
儼然。
黃太極這是不想他陳元慶從這鎮江城走了。
不過。
看了一會兒陳元慶便發現了這些天狼人的破綻。
他們並不是單獨的哪一旗的,而是混亂著拚湊起來,哪一旗的人都有。
這就說明!
黃太極的主力一時半會還趕不過來,隻能先用這些混雜的雜牌軍來湊人數!
多半。
這些‘雜牌軍’都是駐地離鎮江很近的。
然而。
即便這幫人都是雜牌軍,戰力卻明顯不太弱!
不僅裝備可以,且這麼風塵仆仆趕路過來,這麼疲憊的情況下,依然相當嚴整且充滿鬥誌!
“將軍,這幫騷韃子來者不善那。今天咱們若不把他們打疼打怕了,怕是要出問題啊。”
這時。
陳柱也趕了過來,他儼然也看明白這些天狼人的用意,忙是看向陳元慶說道。
陳元慶眉頭緊緊皺起,並沒有著急回陳柱的話,而是凝神思慮。
這正是陳元慶最怕的情況!
倒不是他和聚義軍突圍不出去!
以聚義軍現有的火力,彆說這點韃子了,便是黃太極帶著天狼主力親自來了,陳元慶想走,黃太極還能攔得住?
真正讓陳元慶難受的,是城內元楚義這幫漢人。
若陳元慶現在走了,黃太極下令屠儘鎮江城的所有漢人,那,陳元慶的名聲無疑要受到毀滅性的的打擊!
陳元慶也非常明白,這正是他這種‘沽名釣譽’玩法的最大弊端!
但有弊便有利。
陳元慶這種玩法,卻也能更穩妥的保全整個漢民族與神州的骨血,等他之後對外的時候,必將會順暢很多。
但此時!
黃太極應該就是盯著這一點,要扒了他陳元慶的這層‘金身’!
思慮一會兒,陳元慶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微微弧度:
“柱子哥,既然黃太極這死胖子想玩,那這次,咱們便好好陪他玩上一玩!傳我軍令,金鷹傳訊,令張坤與宋老虎兩部,速趕到這邊來!”
“是!”
陳六子忙親自去找鷹奴傳訊。
“這……”
陳柱卻是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將軍,您想在這跟黃太極玩倒是沒毛病,就怕,就怕鎮海城會出事啊!黃太極之所以來圍這鎮江城,怕,就是這個居心那……”
“喲。”
陳元慶笑著看向陳柱:
“柱子哥,看不出來嘛,你最近是真長進不少啊。這都看到了!”
“噯?”
陳柱頓時無言,苦笑道:
“少爺,您彆笑話我了,回去鎮海城,您想怎麼笑話都行,可現在這,咱們得拿個決斷那。”
陳元慶深深歎息一聲:
“柱子哥,此事還是怪我太過優柔寡斷,也太過貪心了!但也無妨,既然已經至此,是福是禍還說不定呢!”
“鎮海城那邊你不必擔心,有我姐在,再加之咱們的觸角,沒人能反了天!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誰是人,誰是鬼!”
“傳我軍令,即刻將城南、西、北三麵的兒郎調回城內!”
“這……”
“彆勸我了,我意已決,執行吧!”
陳柱還想說些什麼,陳元慶卻是冰冷果決的喝道。
“是……”
陳柱也沒辦法了,隻能服從命令。
…
當夜。
鎮江城便是運轉起來,按照戰時來標配。
這頓時便在城內引起了大波動,但聚義軍並不擾民,老百姓倒是沒什麼說道,已經習慣了。
但元楚義那些狗大戶們卻是都不爽了。
畢竟。
一般被戰事困擾,他們的生意必然受到影響。
而陳元慶又控製糧價和各種生活必需品價格,他們想大發戰爭橫財也發不了,自是開始對陳元慶有怨言。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