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也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起起哄,讓他們二人作詩。
“你行嗎?”葉無忌看著李為善。
“應該可以,爹爹生前教過我。”李為善昂然道。
“那你先來。”
“諸位師長,我就是一個小書童,才疏學淺,還望各位不吝指點。”李為善對著眾人微微躬身,然後緩緩開口“藐視吳臣若小兒,單刀赴會敢平欺。當年一股英雄氣,尤勝相如在澠池!”
空氣瞬間寧靜,錢櫃臉色鐵青,怒視李為善,“放肆,你欺我江南無人?”
其餘的人也紛紛義憤填膺,嗬斥李為善。
這首詩不算押韻也不是什麼精品,雖然勉強及格,但卻有史實在裡麵。
說的是關二爺單刀赴會,大罵江東鼠輩。
金陵,以前叫做建業,是吳國的國都。
李為善就是罵在場的所有瞧不起葉無忌的人,給葉無忌出氣。
沈萬山抿抿嘴,撲哧一下笑了,確實是葉無忌的行事風格,這廝從來不吃虧。
王元晦和劉漢卿舉目遠眺,仿佛這件事和他們無關一般。
“舟山市暴發幾十年一遇的瘟疫,舟山縣令李二郎身先士卒,始終衝在滅疫第一線。瘟疫被徹底消滅,但李二郎卻以身殉國。你們覺得,你們有資格站在這裡嗬斥他的幼子嗎?”
麵對眾人咄咄逼人,葉無忌大笑,“一個孩童做出來的詩詞就讓你們惱火,這不恰恰說明他的詩引起共鳴了。平心而論,你們這些個秀才作的詩詞,哪個如此?還有你們這些個舉人、先生臨場發揮作首詩,難道就比他強了?”
葉無忌瞬間開了地圖炮,“姓錢的,你再有錢又如何,你有沈萬山富嗎?沈萬山都不曾羞辱在場的每一個書童,你算什麼東西,敢訓斥功勳之後?”
一瞬間,局麵就冷場了,陷入一片死寂。
可錢櫃還是不死心,冷哼道,“這麼多舉人、院長、教授在,哪輪到你一個小小秀才,對所有人評頭論足?有本事你也作首詩,說不準還不如你的書童呢。”
換作以前,葉無忌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因為眼下這環境氣氛,哪怕是他拿出
來一篇中等的佳作,也會被人雞蛋裡挑骨頭。
也無儘才不想被人冷嘲熱諷,成為彆人口中的談資和笑柄。
可今天不同,好大兒可是給了他兩首詩壓陣。
想出名,今天是最佳時機,絕不能辜負了葉修的期望。
葉無忌給了李為善一個鼓勵的眼神乾就完了!
李為善秒懂,“我伯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彆說是現場作詩,就是七步成詩也不是不行。隻是你配嗎?”
“七步成詩?”錢櫃哈哈大笑,“我看你就是作不出詩詞找借口罷了。”
葉無忌雙手背負腰後,氣勢十足,“我做出來又如何?”
“你做出來……”
錢櫃話說了一半,卻戛然而止。
因為他發現,葉無忌這句話不是和他說的,而是沈萬山。
沈萬山神色複雜地看著葉無忌,略微思量後,一臉正色地開口,“如果王教授、劉院長,以及在場的文士都給出好評,沈某就斷了和錢家的一切業務往來。”
“沈員外,這……”錢櫃瞬間耷拉下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沈萬山,“沈員外,這事……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了?”
“他作不出來詩詞,自然有金陵書院懲戒。但他作出來,你就要為你的錯誤買單,這難道不公平嗎?”沈萬山臉色一沉,“錢員外,事情是你挑起來的。總不能便宜也都讓你一個人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