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的新花樣兒太多。
王興齋和老者,不得不嚴肅應對。
就看葉修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首先精選生得挺拔又肥壯的豆芽菜做原料,去掉豆芽的頭和根。
用銀針挑空,在裡麵放入了金華火腿絲,掏空和填肉的時候既不能捅破豆芽壁,又要填得均勻充實,保持外觀的完整。
炒的時候先掛上蛋糊用熱油炸,最後撒上青苗出鍋……看著樸素,吃起來可另有玄機。”
葉修說得神乎其神,立刻引來王興齋二人的好奇心,品嘗之後,立刻豎起了大拇指,讚不絕口。
隨即,葉修讓夥計們陸續上菜
“這第四道菜,叫做乾隆綿羊……”
“這第五道菜,叫做侍郎豆腐,我爺爺發明的……”
“……”
“最後一道菜,也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名為——開水白菜!”
半個時辰後,就餐結束。
夥計地上熱乎乎的餐巾,二人擦擦嘴角,擦擦手和臉。
下意識地,摸摸了自己的肚子,嘖嘖稱奇。
看向葉修的時候,全都露出詫異之色菜碼雖然少,但正好夠吃,量控製得剛剛好。
他們二人也明白,除非是特殊客人,不然也不會如此嚴謹,每家酒樓都有固定的席麵和特色。
走向茶台,葉修淡然陶爐,燒了一壺水,為二人泡了茶。
“幼安,這位是蘭亭書社的社長賀季真先生,他也是咱們江南書盟的盟主。”
王興齋笑著介紹道,“我們兩個好久未見,正巧他也來了金陵,就來你這裡聚一聚。”
葉修急忙站起身,對賀季真行了師生禮,“幼安見過賀先生,您的大名如雷貫耳。文壇不傾,您老功不可沒。”
“都是虛名罷了。”賀季真擺擺手,“你父親也不錯,後起之秀,江南的佼佼者。如果他專心詩詞一道,必然成為江南才子之首。”
“沒辦法,家道沒落,全靠我爹一個人苦撐著。”葉修眼裡透著無奈,“隻期待他能高中,重新恢複往日榮光呢。”
“人,總有大起大落的時候。”賀季真笑著安慰,“菜品不錯,老夫來都來了,也不能一點表示沒有,研墨吧。”
“謝賀先生!”葉修一臉興奮,起身研墨。
賀季真起身,走到牆壁邊,開始揮毫潑墨
“江南酒樓高入天,烹龍煮鳳味肥鮮。公侯下馬聞香醉,一飲不惜費萬錢。
招貴客,引高賢。樓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術珍饈味,四麵闌乾彩畫簷。”
葉修看得瞪大眼,不得不佩服這位詩壇盟主的厲害。
他就是個抄襲背誦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在記憶裡也找不到適合酒樓的詩詞。
可人家賀季真出口成章,眨眼之間就寫下一首詞,葉修佩服得五體投地。
為什麼他是詩盟盟主,彆人不是?
還不是因為人家出口成章,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公侯下馬聞香醉,一飲不惜費萬錢……好詞、好詞啊!”葉修接連稱讚,“寥寥數字,就已經描繪出酒樓的精髓,賀先生大才!”
隨後,三人足足聊了有半個時辰。
不管賀季真問出什麼樣的問題,葉修都會給出不同的見解。
哪怕是問題五花八門,葉修都能從容應對。
最後,賀季真也向他拋出橄欖枝。
江南詩盟在揚州,有一座蘭亭苑,除了舉辦詩會,其餘的時候都是閒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