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抬進來!”
葉修一揮手,立刻有人抬著兩副擔架進來。
上麵赫然是快包成粽子的葉無塵和葉浩。
兩個人麵色慘白,雙目無神。
紗布上,還不斷有鮮血滲出來。
“周大人,這就是我大伯行業堂弟。”
葉修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始聲淚俱下地訴說事情經過,“我大伯是候補舉人,蔡氏女不守婦道,毆打我大伯,不僅犯了家法,還犯了大乾律法。我今天來,是帶蔡氏回宗族,請葉家老祖宗定罪發落的。誰成想蔡成功不思悔過,還橫加阻攔,指使家奴對我們使用了鐵器。我們烏龍巷的人這才被迫還擊。誰知道,他們家的人,這麼不抗揍……”
周大年看了看地麵上散落的凶器,確實有鐵鍬、鋤頭等鐵器。
“你放屁!分明是你撞開大門,衝進來打砸的!”蔡成功雙目赤紅,扯著脖子大吼道。
葉修不慌不忙,有理有據道,“蔡成功,我大伯可是候補舉人,有品有級,你們毆打他險些致死,我討一個公道難道不對嗎?”
“我……”蔡成功現在死的心都有了,自打葉家落魄後,他對葉無塵父子,非打即罵。
好不容易有了報複的機會,也徹底忘了葉無塵舉人老爺的身份。
看著擔架上,奄奄一息的父子倆,蔡成功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你是員外,應該懂大乾律法。妻子毆打丈夫,杖責二十。毆打舉人……輕者發配重者斬首。”
周大年蹲下去,想檢查一下葉無塵的傷勢,鼻子微微抽動,聞到了雞血的味道。
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葉修,頓時明白了一切。
清了清嗓子,周大年歎了一口氣,“蔡員外,你們這罪名犯的有些大,葉舉人……嗯,以本官辦案多年的經驗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沒下重手,真沒下重手。”蔡成功急了,“周大人,求求你,幫我想一個解決的辦法。”
“毆打舉人已經不是民事案件了,這是重大的刑事案件。”
周大年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葉無塵當年中舉之後,是知府大人親自舉薦的候補縣令。這事必須上報府衙,讓知府大人親自審理了。”
“彆啊!”蔡成功一把抱住周大年的腿,不斷地哀嚎求饒,“周大人,彆走。切莫告官,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
周大年看了看葉修,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我要單獨給蔡員外錄口供!你們這群歹人,在外麵等著!”
進入一間靜室,蔡成功立刻端出來十枚大元寶,“周大人,這裡是百兩紋銀,還望行個方便。”
“毆打舉人,我還敢收你的錢?”周大年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肯定要上報府衙的。知府大人已經在整個金陵範圍內,組織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掃黑除惡風暴……這件事肯定要上報的,不然我的飯碗也保不住。至於你們蔡家,趕上了風口……估摸著最輕也是流放。”
“周大人,就一個舉人,不至於這麼嚴重吧?”蔡成功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大年。
“尋常舉人,花些錢財也就沒事了,可他是候補縣令啊,相當於七品官了。”周大年繼續恐嚇道,“你閨女是主犯,秋後問斬是跑不掉了。風口浪尖之時,你搞出來這檔子事兒,不正好用你們家做典型?”
蔡成功嚇得,都快尿了,狠狠一咬牙,又取出來千兩銀票,“周大人,求求你幫我想個折,隻要能留下活路,花多少錢我都認了。”
“哎呀,這個叫本官如何是好啊?”周大年一陣跺腳,咬著牙含著淚收下銀票,“這樣吧,我去和葉家小子商量商量,看看他們家能不能私了。”
“太感謝周大人了,此事若成,以後必有重謝。”
周大年走出靜室,又單獨把葉修叫進了一間房。
二人相互對視,都撲哧一下笑出聲。
“公子,怎麼處理,你給我一個章程吧。”周大年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