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我本荒蕪(2 / 2)

而自己這樣厭倦麻煩,情感淡漠的人,真的可以堅持嗎?真的可以做到在乎她嗎?

她已經害死一個最親近的人了,她沒有多餘的精力了,如若小孩成為下一個,那一開始就不要給她希望好了,這樣出了任何事,也都與她無關了。

“姐姐……”久久得不到回應,那雙本就暗淡的眼眸,最後閃爍著的那一點點微光,像是殘燭燃燼,微末的燈芯猛地跳動一瞬,飄出一縷薄煙,最後堙於黑暗。

小孩的聲音都在顫抖:“我隻有你了,彆不要我好不好?我很乖的,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我真的,真的隻有你了。”她的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袖,痛苦又克製,哽咽到失了聲。

她盯著天花板,明晃晃的燈燒灼著她的雙目,她想找到哪怕一絲的難過或是心疼,再不濟同情也好,可都是徒勞。她就像廟宇裡的一尊佛像,信徒在她腳下跪地乞求,覺得她可以幫助自己脫離苦海,現實卻是她用沒有情感的雙目,俯視著虔誠的信徒,諷刺又可笑。

她沒有回應那個快要窒息的人,那人的哭泣逐漸減弱,呼吸淡去,眼眸被腐蝕得空洞,拽著她的手無知無覺地鬆了開來,而她從始至終,都隻是用沉默來告訴對方——我能做的隻有給你一個居所,更多的我也無能為力。

後來,她因逃課翻越圍牆被記了一個留校查看,不出意外地被班主任請去辦公室喝茶。

班主任年過四十,資曆算是比較高的,平時上課生動有趣不古板,管理學生也很有一套法子,符合學生口味,大家喜歡也尊敬他,親切地稱呼他為趙叔。

此時趙叔憂愁地靠在椅背上,不顧人民教師的模範作用,不停地吞雲吐霧,上升的煙霧在他頭頂凝聚成化不去的愁雲,時不時發出一聲歎息,許久才開了口:“雲芷。”

她坐得更端正了些,簡潔地應答:“嗯。”

“你說你一個‘彆人家的孩子’,不抽煙,不喝酒,不**,不燙頭,不紋身,不說臟話,不打架,平時待人有禮,也沒什麼脾氣,整天跟個彌勒佛一樣坐在位置上連教室也不出,對誰都像對空氣似的不計較,班級活動也不樂意參與,不顯山不露水不愛拋頭露麵,不爭不搶,就是我座下弟子楷模,怎麼就成了班上第一個被留校擦看的學生呢?”說完單口相聲,趙大叔又歎了口氣。

她隻是低垂著眼眸,看起來還有幾分油鹽不進的樣子。若不是了解她的人肯定會這樣誤會,了解她的人便會知道她在思考。

她並不在乎身上背一個處分,但趙叔的教師評優以及班級的評優,都因她受到了影響,“抱歉,班級積分我會想辦法掙回來。”

趙叔手撐著扶手坐了起來,將煙摁滅在手邊的煙灰缸中,神色複雜道:“班級積分沒人在乎,一次不拿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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