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可能是因為才剛剛恢複,我突然有些頭疼,先回去休息了。”見自己這把火放的差不多了,季靈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任何雲彩,徒留下滿臉鐵青的薑芸倩和滿臉憤怒的季月怡。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薑芸倩不僅不能反對季斯伯舉辦宴會,甚至還要為了這一場宴會儘心儘力,以表示自己疼愛季靈的態度。
這可把薑芸倩氣得夠嗆,接下來的兩天看著季靈的眼神都在“嗖嗖”地飛著眼刀。
季家癡傻了十八年的少爺突然好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飛快的傳遍了整個勳貴氏族,到了舉辦宴會那天,這個圈子裡的人來了大半。
“哥哥恢複了我當然為他高興……”
剛到大廳,季靈就聽到了季月怡的聲音,尋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季月怡咬牙切齒言不由衷的模樣。
與此同時,季月怡也看到了季靈,上前兩步:
“恭喜你了。”
雖然說的是心不甘情不願,但到底還是說出了口,見狀季靈絲毫也沒有感到奇怪。
前天說過關於野種的問題後,季月怡就收斂了不少,不僅明麵上,就連私底下也沒有找過他麻煩,一看就知道被薑芸倩教導過。
“謝謝,我也很高興。”比起季月怡的滿臉“我在撒謊”,季靈的反應就顯得真誠許多。
而在旁邊圍觀的人看到兩個人的表情對比,相視一眼,對季靈感到有些同情:
雖然已經恢複了正常,但到底缺失了以前的人生經曆,以至於現在根本看不出彆人的虛情假意。
而這個“彆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將周圍人的表情儘收眼底,季靈很是滿意地告彆了季月怡:相信今天之後,季月怡的名聲恐怕會在勳貴中一落千丈。
畢竟在外人麵前,季月怡可一直是一個愛護哥哥的好妹妹形象。
剛向前走兩步,季靈便碰到了雲非池,一時有些意外:
他還真沒想到雲非池今天會來。
“皇後殿下。”對這個皇後,季靈並無惡感,甚至還覺得有些淡淡的親切。
雲非池與上次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但季靈能夠看出來,比起上次眉宇間鬱氣不散,這次好了不少。
“昨日收到消息,聽聞說你病愈,現在看來的確不是謠傳。”拉過季靈,雲非池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仿佛上次與季靈的對視並不存在。
“誰又敢向殿下傳遞謠言呢?”季靈同樣滿臉笑意,配合著雲非池的演出。
見季靈與雲非池聊了起來,原本想要上前的人們都停了下來,似乎從兩人的舉動當中明白了一些什麼。
而季斯伯正在一邊紅光滿麵地同其他人說著什麼,時不時還會看上季靈一眼嗎,似乎是在說著關於季靈的信息。
大廳中的人幾乎每個臉上都滿含笑意,嘴上說著祝福的話,但心裡在想什麼,也就隻有各家自己知道了。
但無論如何,明麵上倒十分和諧,直到——
“聽說你們家那個白癡少爺突然好了?”
明明是極為刻薄諷刺的話,但聽在人們耳朵裡卻並不討厭,聲音微微有些慵懶,似乎又帶著一絲傲慢。
而在場的很多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後表情都微微變了變,就連雲非池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這一切引起了季靈的好奇。
轉頭望去便看到門口走進來的男人,似乎是個亞獸,又似乎不是。
為什麼會這樣說?帝國中亞獸大多身材比較嬌小,雖然季靈對比自己,與上輩子的身材並無二異,但凡事都怕對比。
帝國中獸人的身材都比較高大,相較之下,亞獸自然也就顯得嬌小一些。
雖然不是什麼天差地彆的區彆,但人們基本可以一眼斷定一個人是獸人還是亞獸。
但眼前這個男人卻像是個意外,他的身材介於獸人與亞獸之間,修長挺拔,倒有些公子如玉的味道。
而與身材不符的則是那張過分漂亮的臉,沒錯,漂亮。
如果不是身材聲音騙不了人,單看長相,外人甚至一時間分不清楚這張臉的主人是男是女,一頭烏黑的長發,這一點在帝國十分少見,行走間自帶一股優雅與貴氣。
合該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即使是季靈,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同樣自戀如季靈,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相與自己不相上下,但為什麼以前他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
“顏親王,您怎麼親自來了?”這個時候反應最快的人是季斯伯,說話的同時連忙上前兩步迎了上去。
季斯伯的話仿佛一滴落在湖麵中的水,引起陣陣波瀾,宴廳中的人就像是活了過來似的,紛紛向顏傾玉打著招呼。
顏親王?
這個稱呼讓季靈挑了挑眉,立刻便想到了這個男人是誰。